驰。
耳边风声呼啸,几乎没有任何停歇。幸亏三人的坐骑脚力都不错,才没让人给脸色看。
呼律释比看着前后左右神色肃穆、一言不发的骑兵队伍,再凝重的看着为首的将领背影,感觉似曾相识。他努力回想着,突然惊觉那人不就是前几天赛马节木楼上,始终站在申屠身后的两名副将之一么。
此人那天仅穿着北凉军日常棉袍,神态随和,没什么言语,因此呼律释比对他的印象不深。此刻盔甲披身,言辞冷漠,铁血之意自然流露,一时间竟是没有辨认出来。
没认出来时,只是心头没有着落,此刻一经发现,看着此人前后几天态度急转直下,自然而然联想到莫行医当天与那主将的言语交锋,突然呼吸一窒,忐忑的扫了长桑和日渥不一眼,为他们担忧起来。
一路向北奔驰直至安营扎寨,骑兵队伍众人倒是没有什么出格行为,就连饮水和膳食也都一视同仁,因此长桑和日渥不原本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三人被分在一座毡帐内,帐外巡逻的士卒无时不刻的监视着他们,以及周遭的一切风吹草动。
此后几天,日出便拔营北上,日落前就埋锅造饭,整个队伍始终保持队形严整、沉默不苟,连长桑都感受到一丝紧张的氛围充斥在每个人的言行举止中。
有一回遇到一名面善的士卒前来送饭,长桑小心翼翼的轻声问他为什么要抓他们三人,队伍是要去何处。那名士卒看了他一眼,丢下食盒慌不择路的跑开了,只是长桑没能从他留下的那道眼神中捕捉到任何信息。
终于在某一日的傍晚时分,长桑隐约看到苍莽的群山尽头,一片城郭沿着地平线拔地而起。
身旁百骑骑兵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完成使命的放松、又带有一丝不知道命运而更为紧张的复杂神情。
城墙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起来,站在护城河之外,为首的将军出示了令牌,随后令旗挥动,一座吊桥缓缓放下。
呼律释比的心随着吊桥的落下也越陷越沉,长桑和日渥不仰头看着无垠的城墙,斑驳的砖瓦,感受着古朴的气息,雄浑的气势,再看到桥头之上铁画银钩的四个大字,叹为观止的惊呼道:“原来这就是贺兰山缺啊!”
入了城楼,百骑散去,两个小家伙依然东瞅瞅西瞧瞧毫无觉悟的四下张望着。
这时,城上跑下一人与那名副将低语了几句,副将连连点头,然后回身命令道:“你们跟我来。”三人依言跟上,又有两名持刀甲士紧随他们身后。
走进一间石室,昏暗的甬道被火把勉强照亮,甬道两侧布满铁栅栏,栅栏内空无一人,整个石室只有六人的步履声在回响,长桑和日渥不惴惴不安的一左一右紧拉着释比老人的手。
石室尽头,有两个黑乎乎的轮廓,随着越走越近渐渐被火把照亮,定睛看去,才发现原来是两具尚未盖棺的棺椁,一下子让幽暗的石室显得更为阴森起来。
为首副将走到棺椁前,俯身半跪于地,低头说道:“禀告大人,人已带到。”
石室中沉默了片刻,一道声音从阴暗中响起,“怎么多了一个?”
副将指着日渥不解释道:“这个少年是莫折呼律释比的弟子,叫日渥不,当日他也在场,并且上过二楼。”
果然是与那天的事有关,呼律释比不禁心头一颤。
“哦……”一道身影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正是酆王军师韩琼,他面无表情的逐一看向副将身后的三人。
“长桑、释比大人、日渥不,你们可认得这两人么?”他指着身前的两口棺椁,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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