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管子的长度也很长,很不容易铸造,小的这些时日试着铸造了不少出来,但是都因达不到少爷的要求最终报废掉了,而这根铜管是小的眼下铸造的最好的一根,另外小的还铸成了两根比这个要大一些的,在另外一个工棚里面正在打磨,一会儿少爷可以看看!再有两三天时间,便能打磨好,交给少爷了!”
高怀远点点头,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干这行的料,对于铸造方面的技艺,他并不了解,也知道想要一蹴而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开口对靳同说道:“此事急不来的,你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令我很满意了,毕竟以前谁也没有造过这种东西,而我的要求又比较高,想要一下便达到我的要求,也着实不易,你可以慢慢来,逐步摸索一套完善的工艺,确保以后再做的话,所制成的东西成品率要尽量高一些!
铸造方面我不太懂,但是我也知道开模不易,每一根管子都要一套模具,要想做到不妨可以琢磨一下,搞一些工具出来,特别是关于内膛,不妨可以铸造的时候稍微小一点,然后用钻杆来进行扩孔,这样所制成的镗孔会更加均匀光滑,比起你现在人工一点点的打磨可能要好一点,至于怎么做,我这个外行就不给你添乱了,你自己和其他弟兄们琢磨琢磨好了!
这个东西我先带回去,我们现在去看看另外两根你感到满意的东西吧!我倒是很急着看看另外两根东西呢!呵呵!咱们走吧!”
高怀远伸手将这根铜管交给了李若虎,李若虎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面,不知道高怀远这是又要搞什么新鲜玩意,但是他们也都看出高怀远似乎非常重视这种东西的制造,而且很喜欢这根直不楞登的铜管子,所以很是小心,生怕掉到地上再给高怀远摔坏了。
高怀远又举步跟着靳同朝另外一个工棚里面走去,进去之后,便看到三四个工匠正在围着两根铜管用各种东西打磨着两根铜管,做活非常认真,直到高怀远走进工棚才反应过来,急忙放下手中的工具站了起来,纷纷对高怀远施礼问候。
高怀远一边分发红包,一边和众人寒暄,这才让众人放松下来,各个拿着红包一脸的喜色。
而高怀远很快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台架上的这两根铜管上,他心里面顿时更加激动了起来,比起刚才那根火铳来说,这两根铜管基本上已经呈现出了成熟火炮的雏形了,和他所设想的古炮形状已经非常接近了。
整根铜炮呈现出圆锥形,从炮口部位到尾部逐渐加粗,直至炮尾部分达到最粗,炮身上还按照他的要求铸造出了炮耳,以便以后装在炮架上使用,通体还是都由青铜铸造而成,其中一个前端外直径大致达到三寸左右,内膛直径大约有一寸稍微多一点,另外一个更大一些,前端外径达到五寸,内径有两寸左右,已经算是中等口径的火炮了,而且身长都有四尺左右,显得有些短粗,既有点像元明前期大碗火铳的式样,又有些像近现代火炮的样子,整个有点四不像的样子,但是却实实在在的堪称是一种火炮了。
高怀远俯身下去,借着光线细细品读眼前的这两尊火炮,从铸造方面看,这两尊火炮的铸造工艺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起码通体上没有看到砂眼或者气泡这样的瑕疵,打磨之后更是显得浑、圆,颇有点霸气的感觉。
观察借着旁边递过来的灯笼的光线,观察内膛,高怀远看到内膛也已经打磨光滑,已经没有铸造时留下的粗糙感,但是再深处的膛壁是否笔直,就无从查看了,里面黑黝黝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不知少爷铸造这样的东西是有何用呢?”周伯通看着高怀远来来回回的仔细审视着眼前的这几根圆咕隆咚的青铜管子,实在忍不住好奇心,对高怀远提问了出来。
“现在还不可说!呵呵!待到回头我准备好之后,定会让你们知道的!”高怀远一脸神秘的卖关子道。
看着高怀远一脸神秘的不肯说出原由,众人的胃口被掉的高高的,其实从当初高怀远下发图纸,吩咐他们铸造这种事物的时候,大家便一肚子的狐疑,不知道此物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因为这东西既不像是铜钟,也更非是什么祭祀礼器,在铸造之时还对质量要求那样的严格,让这帮人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现在好不容易周伯通问了出来,可是高怀远还是不肯说,这帮人于是更加好奇了起来。
“好!很不错!靳同,这些东西外壁倒是不必打磨的太过光滑了,可以省点力气,只要通体没有砂眼、气孔之类的瑕疵既可,关键是不能有暗伤,因为它将会要承受相当大的压力,重点是内、壁,想办法要弄清楚里面不能有瑕疵,打磨的一定要光滑一些,这两样东西我看基本上已经可以了,一会儿帮我装车一并带回庄子里面,大家辛苦了,过年大家也都好好休息休息,好吃好喝几天,过罢年之后估计大家还要更忙!
另外我要告诉你们这些人一个好消息,就是我已经派人北上,潜入金国境内,去想办法找寻你们的家人,这件事以前我答应过你们,是该履行诺言的时候了,一旦找到你们的家人的话,我安排的人便会想办法将他们转移到大冶县来,最快三个月,最慢半年之内估计便会有消息,望大家静候佳音!
但是战乱年代,许多事情并不好说,诸位也心知肚明,假如一旦找不到诸位的亲人的话,请诸位不要埋怨于我,这件事我定会尽心竭力去做的!”
听罢了高怀远的话之后,这帮工匠之中的北方人立即各个面露喜色,他们本来没有太报什么希望,想着高怀远会履行诺言,去金境之内寻找他们的家人过来,毕竟现在两国还在交锋状态,想要做这件事实属不易,高怀远不做,大家也没话可说,而且现在他们在这里生活的质量相当不错,虽然思念亲人,但是也没人想再返回金国境内了,保不准的话,回去也是一个死字,被金国地面上的当官的抓住,铁定是要以奸细或者逃兵论处不可。
他们没想到的是高怀远在这样的时候,居然会派人去金境之内寻找他们的亲人,这其中要付出的代价将会非常之大,他们这帮人自然心里面清楚,于是一帮人立即呼啦一下便跪了一片,对高怀远含泪磕头道谢起来。
高怀远赶紧一一将这些人搀扶起来,并对他们说道:“诸位不必谢我,凡是进入我卧虎庄的人,我都当你们是自己亲人对待,你们的亲人便是我高某的亲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现在如此对我高某,高某也绝不食言亏待大家,故此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高某都定当履约,去完成我的承诺!诸位莫要再谢高某什么了!”
高怀远一席话不由得令众人又一次热泪盈眶,当今天下有钱人无德者居多,而高怀远这个人,却严守承诺,如此对待他们这些下人,如何不令他们心存感念,于是众人再次对高怀远洒泪道谢。
又是让高怀远好一阵劝慰之后,大家才算是渐渐平复了下来,而高怀远也没急着立即回卧虎庄去,晚上留在铁作里面,拿出了好酒,于铁作里面的工匠们好生一番痛饮,一直喝到了后半夜才算散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