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做为一个“人生输家”的感受,她反正是惯了,惯了就易变得逐渐无感,这日子也就这么傻呵呵地过了下去。人家是“快乐不知时日过”,她过得平淡无味,却也是“不知时日过”。这一晃眼,都二十有七了,老姑娘了,同龄的女人多都在忙着生头胎,暂就不论人家那些嫁了的婚姻幸不幸福吧,人家到底是有人要的。她?不好说。没什么人看得上,唉,说准确了,就是没有人看得上吧,这是个事实。
这次的相亲又失败了,她都失败多少回了。见一面后再不联系她的,那是十之八九;更别说那些现场找个借口走人的,那也是有十之一、二。
她曾经也较侧面地跟她爸妈提过,说,不要找条件太好的给她,不能成。她这儿讲的“条件太好”,其实也就是指那些父母双全、有个月薪七千或以上的工作的男人,觉得父母可以托人给自己介绍“再往下去去”的,说不定就可以了。但是父母眼里,自己的姑娘是不可能有多差的,父母眼里的女儿和男人眼中的女人,那就不能是一个层面上的定义。
所以,看吧,不听她严妍说的,这次,又簧了。她跟她爸请了几天假,独自一人去泸沽湖旅游。
旅游的第一天,在泸沽湖外的旅馆落了脚,放下旅行箱,取了个背包出来。出去吃了点东西,就入了景区,走过爱情鹊桥,沿着泸沽海子走。美是真美,美得她心情是有些变好,其实说白了,她也没那么郁闷,因为她本来也对现在的这种情感空白状态、不招人待见状态惯了,真习惯了,唯一要想透的是,到底回去后,怎么才能说服自己爸妈把给自己择偶的条件再降降,否则,他们不降,那自己就只能这么的僵着、空白着。
沿着草海走去了亮海,草海那块有稀梭停着几艘猪槽船,而亮海这边倒是不见船只,只有一座平直的延展至湖面上的木桥。湖面很广,自然那桥不会长到跨湖,只是延伸出水面那么一截,给人走过去赏景用的。
严妍走了上那桥,红日西斜,想她入这景区时,也是下午了,在这里面走啊走的,现在都快傍晚了。没有什么温度的斜阳余光映着水,有些许的寒,一整个湖面都闪着粼粼的光,愈远处那水光就闪得愈亮愈厉害,晃得人心都有点燥动,因为,那视觉感不安定。不远不近处,几只红喙的水鸽子贴水飞起,扑啦啦的。
严妍看着看着,也说不上什么感觉,横竖她也不是个什么有诗情画意的人。就在那木桥的尽处,盘腿一坐,往那桥最尽处的桥槛上一倚,寥寥打发一下这将晚景时的光阴。
这般的临水而坐,尤能感到湖水透上来的寒意,这时候,她莫名其妙地想来上一罐啤酒。她就这么坐了一会儿,还伸了节腿弯探向水面,用运动鞋的底轻轻踏了踏那水面,也不想湿了自己的鞋,就马上收回来了。想着,这桥贴水贴得可真近啊,尽了处还没有桥槛堵着,万一有个醉汉,一不小心掉下去了,可怎么办。
这么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真是有点无聊,没事替人家景区瞎操这份闲心干嘛。她就一个起身,想着该在天黑前出去了,得找个地方吃个晚饭,肚子还真有点饿。
结果,这忽然地一立起,是低血糖了还是怎么的?必定是脑袋一晕,两眼一抹黑的,她就一头栽了进湖。
老实说,在脸甫入水面之前,她就回复了意识,可下一秒,就入了水,于事无补....
在她再次什么意识也没有之前,她只记得自己应该是骂了自己一句:严妍你个脑残,临着水你也敢忽地一下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