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睡不着,那就想着打开窗,吸上一鼻子的凉气,让自己彻头彻尾地“爽”一下。窗子一推了开,比夏日里头的空调凉风还锐的凉气就沁进了鼻子,硬着头皮说了声“爽”,接着,就打了个喷嚏。然后,她就没骨气地闭上了窗棂,冬夜可长着呢,被不住自己这么瞎耍。明日,照常上工,走一步,算一步,敌不动,我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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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日,一早,她们还是去摆档了。头一个时辰,什么事儿也没有,可严妍也不敢松气,总觉着,有些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且她也有些草木皆兵,但凡见着有走过自家档子前的官兵,她的心就会紧一下,以为人家是要来干些什么施压的事儿的。
就这么紧张兮兮地过了那头个时辰,在第二个时辰过了约摸一半的时候,终是来人了。四个既高大,又威猛的辽人官兵来到了食档前,一来到,严妍就觉着自家小食档像是给笼在了日蚀中。她强作镇定,想听听来人到底要说些什么。
那打头的官兵道:“今晚王爷府有宴请,需要你们提供八百个黄馍,你们做好了后,酉时二刻就给送来吧。”讲完,便给了严妍一个工艺粗糙的锦囊,说是:“内有一锭银子,王爷说不用找数给他了。还说,你一定得收下。”
严妍接过了那破烂锦囊,手一触到,心中就一突,心下晓得,里面装的不会是银子,若是没猜错的话,许就是一块石头。一块石头,就要将她们一日的一半血汗换走,也够阴的,不过,还没绝透,比严妍昨晚想到的最坏情况是要好得多了。
行,她肯。这日里头,她家的黄馍没再卖人,只是在档子上不停地蒸,蒸完了集好,近傍晚时,让纠里回去了一趟,叫了濑益烈来,把黄馍给王爷府上送了去。她家一日约是能卖一千个黄馍,今日除去早上那一个时辰卖掉的约两百个,余正好是八百个有余的黄馍。严妍也是十分纳闷,不知那王爷是长了几双眼,竟能算得这么准,正好将自己一日的在黄馍上的劳动成果给剥夺掉了。
濑益烈赶了马车去送的那趟黄馍,送完后,就又回到档子上。严妍问他,有没有受人刁难,他讲没有,就是把东西给了人府上管事儿的,便回来了。严妍就额了额头,没有再讲话。纠里还开心地跟濑益烈讲:“没事的,没事的,或许我昨儿个晚上太紧张了,今早那王爷差人来定我们家黄馍,还留了银子的,只多不少呢。”
严妍听了,想着这兄妹俩昨晚上该是私下里嚼过这个叫人紧张的话题的。她抬了眼,望了望濑益烈,笑着点了点头。也是想叫他们兄妹俩放心,否则三个人一起精神紧张的话,特别是在另两个暂时也帮不上什么忙的情况下,容易让这份紧张成倍地扩张,就变成瞎紧张了再瞎紧张,没什么意义。故而,不如安抚住他们的心,不叫他们也紧张。
濑益烈见严妍笑着点了点头,心头的大石也是放下了,笃信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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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归了家去后。另两个明显的是放松下来了的。而,严妍,回了自己那处厢房内后,才打开了那个破锦囊,里头,还真就是一块石头。还有,一个纸条儿,上头写着:丫头,说话痛快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要是不想那日与你一起的那个男人和他家有事,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