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那男人连着四日都没到火房里头来磨人之后,严妍倒并没有放得十分轻松,因想着那男人可没可能那么容易放过自己,他应该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男人吧,这想要的还没到手呢,哪能那么轻易就放了手、也放过她。之前与他算平静相处的那些时日,于她来说,并不轻松,那是一种周旋。
实是周旋。冷淡了些,他会有脾气,就还是得花上心思去安抚,要是稍热乎亲近了些,他马上跟打了交感神经胺似地,粘得更紧,像是要更进一步似的。故而,也只得掐准恰巧的份量,只得不瘟不火,那这不是周旋,又是什么。
累。
本想着那男人在公务缠身一阵子后,忙完了,便又会来缠自己,可没把他给“盼”来,倒是先见着了另一个男人,陶北原。
好久不见。
“这是给你的。”陶北原入得火房,手里还拎了个漂亮的盒子,该是由宋回来这处给严妍带的伴手礼。跟着他对濑益烈讲道:“你那份礼,我留在你家妹子那儿了。到时记得拿。”
濑益烈有些木讷,讲:“啊?我也有。”
“有啊。”
“回来就是了,还带礼物。谢谢啊。”接过了来,赞美了一下那盒子漂亮,说是很喜欢,就摆在了一边。也不好像现代有些地方的惯例,得细问了那礼物的含义与内容,才显得对送礼人的尊重与在意。这毕竟是在古代,只能按这儿人的习惯,多少是要比现代人含蓄。
“嗯,不客气,应该的。”
“你,你先坐,等片刻热蛋挞就好了,我先给你打一杯奶茶。”
“好,我要半甜的。”
“嗯。”
“陶大哥,你在宋时一直都在真定府吗?”一边“撞”着手中的奶茶一边问道,这奶茶是要用“撞”的,茶香才能在“冲突”中释放得淋漓。
“是啊,这趟是的。”
“在宋,你最中意哪个地方?”
“叫我细想想。嗯,我有个弟弟贩票盐,久居于江宁府,他们南边那儿很富庶,气候也好。那一片还有临安府、平江府,都不错的。”装作对她问话的可能意图丝毫不察觉,什么神情也没有地回答了她。
“哦。”
“嗯,还有他们国都汴梁也好,相当繁华。”
“嗯。”
“对了,今日来,我爷爷有话叫我带到,说是年三十晚上那日起你们是不是该停业几日至初四再开?年三十时想叫上你们几个一道去我们府上把个年给过了。”
“啊?不好吧,你们府上客该是很多。我们去也不太能习惯。”怕这个年过不好,本能地就婉拒了。
“不会很多,都是我自家的兄弟,今年回来辽这头把个年过了。你们几个一道去了,也不会尴尬,自己可以聚在一处讲话。大家都是一小圈一小圈地聚着,你们来也凑上个热闹。”
“我……”
“我爷爷叫我带的话。你们不肯来是吗?”
“不是,就是……”真是尴尬,到别人家里去过年,还是个大家族里头,怎想都是别扭。换谁都不太能情愿。
“就是什么?也别就是了,你们不去,怕是我爷爷能气到开春去。”
“……是不想叫他生气。可我们几个都是粗人,并不晓得在大户人家过节的规矩。”
“哪有什么规矩。你也见着我爷爷那人,他成日里哪曾有片刻有过规矩。”
“噗。”也是。
“那就这么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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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晚,那王爷府上。
“你说什么?他回来了,还带了很多礼回来送给了她楼子里头的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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