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再把这根肋骨打断了。”
说完走开了。
后来安然其实是想告诉溥意远两件事的。
她不是又喜欢他,而是一直喜欢他。
她攥拳不是想打他,而是在忍住眼泪。
十九岁之前的溥意远不想听,十九岁之后的安然不再说。
后来安爸爸经常代表国家出国比赛,也替国家训练散打运动员,常年在北京或者国外训练营。安然也跟着转学到国外,再也没有回来。
……
姜程程听完聂子墨的讲述鼻子一酸就想哭出来,泪眼兮兮地问聂子墨:“安然好可怜,溥意远好渣啊。那安然这次回来是要和溥意远和好的么?”
聂子墨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回答。“意远在高考之后和他爸爸妈妈搬去B市,又在北京上大学,不常在C市所以不知道。”顿了顿,他道:“安然其实一年前就回来了,谁也没告诉。要不是那个当兵退伍的偶然遇到她找她单挑还被她打成重伤住院,我也不知道她回来了。”
意思是她都回来一年多了溥意远也不知道她回来了,看来是没有要和好的意思。
聂子墨突然想起前几天在KTV唱歌的时候溥意远在醉意间说的话。
——你不主动全等姑娘主动,总有后悔的一天……
——人啊,总有累的时候……男人累了还能坚强,女孩子累了可怎么办呢。
聂子墨轻轻呼一口气,感叹道;“我知道这么多也是因为安然曾经有一本日记,从五岁开始记,一直记到十九岁。那本日记的最后一篇就是她和意远最后一次告白的那一天。后来她把这本日记扔到垃圾堆里了,因为字迹工整保存干净,从那么稚嫩的字到清秀的字,收拾垃圾的老大爷看见了觉得是个宝贝,就给收着交给了教导处。”顿了顿,又道:“教导处老师一页一页看过去都看哭了,五千二百多页,哎。”聂子墨轻轻叹一声,“本来我们学校是制止早恋的,但安然实在是……最后老师也没舍得把日记扔了或者没收了,于是给了意远。这件事在我们当时传的很远。后来每次有早恋的学生老师们都会这么骂他们,‘你们还爱得死去活来呢,做不到安然那样就别说你喜欢他’。”
姜程程听到宝贝时在心里默默感叹可不是个宝贝么。可是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她想笑却更想哭。
连老师都不舍得扔的日记,安然把它扔掉了。你说她当时得多想哭啊,那是她生命的十九分之十四,是她所有的童稚和青春,要多难过才能这么决绝?
于是姜程程在心里暗搓搓地骂着,圣母玛利亚你还是别保佑溥意远了,保佑保佑安然吧,保佑安然离溥意远远点儿。
听完故事,姜程程又回到拐角处,聂子墨问她,“你还要去看啊?”
姜程程气愤填膺地恶狠狠道:“我看他做啥,他有啥好看的,要吃饭了我还没洗手呢我去洗个手不行啊?”
聂子墨挑挑眉笑了笑,被迁怒了。没说话也跟着她过去。
洗手间门前已经没有人了。也是,他们讲了这么久,溥意远要是能缠安然这么久,安然早把他打残了。
于是回到包厢里,姜程程一推门就看见溥意远一杯一杯灌着酒,不要命似的,桌子上上的菜一口没动,酒已经没了几瓶。
姜龄叠着腿漫不经心地摆弄指甲,看见他们俩回来之后略抬了抬眼皮,“回来了?回来了就把这丢人现眼的给老娘扔出去,看着太闹心。自己作不珍惜,现在才知道灌点马尿有屁用。”
姜龄也是C市他们一起长大的人,也听说过安然和溥意远的事。
听见姜龄的话溥意远倒酒的动作一顿,然后没说话又仰起头狠灌了一杯。
姜龄眼皮轻抬扫了眼溥意远,又上下打量了下,“没被打残啊?要是打残了就别喝酒了,先去医院。”
这是安然给C市人民留下的深刻阴影么,这么问。姜程程一瞬间有些哭笑不得。
然后溥意远又启开一瓶酒,“她现在不屑打我。”顿了顿,“大概打我都嫌麻烦。”
正想讽刺他有自知之明的姜龄止住了嘴,因为包厢的门突然打开了,进来一个时尚帅气的帅哥。
“你找谁啊?”姜龄问。
帅哥抬手挠了挠被固定得有型的头发,明亮的眼睛眨了眨,表情颇有些讪讪。
“我,张信哲。”
众人:……
溥意远的瓶起子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