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边跟着的小丫鬟也机灵,速速装出一副犯错受训的样子。
“好了,我们回去吧,别嫂嫂又念叨了。”秀珠款款走了出去。
回到公馆时,已经布置妥当了,院落里搭着些花灯,和着疏朗的树木,确是错落有致。壁炉里堆好了松枝,客厅座椅细致,有着乌油严静的光亮;四处的罩灯蒙着雅致而喜庆的绸,连着地毯壁画全换了个新新儿的。无一件不是妥妥贴贴的,无一件不是温甜舒适的。
秀珠从丫鬟手中接过首饰,向嫂嫂房中去,“嫂嫂我几时才能学得你这般本事啊,原听她们说主要给洋人办的,我还想中不中洋不洋怎么搭的起来,眼见了,我可真真服了呢。”顺手将首饰取出,替嫂嫂带了上来。
嫂嫂从镜中看着首饰,顺便微微调整着,“想学还不简单啊,你只管问,我知道的全教给你啊。”
“那我们可说好,到时可不许藏私哦。”秀珠笑着,站直了身子。
“快去收拾换衣吧,晚上有你累的时候。”嫂嫂回过头来,轻扶着秀珠。
“那嫂嫂,我先过去了。”秀珠笑着走了。
一身白洋纱旗袍,几抹浮云飘逸,淡蓝滚边,小巧的立领,胸前留了个小小的桃心,恰露出清透的碧玺。秀珠站在镜前,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下楼来正巧施夫人已过来了,携的怕是她家小弟。嫂嫂在旁给自己不住的使眼色。秀珠虽有些无奈,但还是笑盈盈的迎了过来。
“白小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家弟陈永明,就读北大的哲学系。”施夫人松开挽着陈永明的手。
“你好,我叫白秀珠,请随我来这边吧,施夫人可好啊。”寒暄些许。除却常来往的几个英国和日本人,竟还来了些俄国人,又过了会儿,舞曲都换了好几首了。在换下一首曲子的空隙时,角落里有几人在窃窃私语着,模模糊糊听不大清在说什么,似是有关德国人的。
不一会儿,这惊喜竟来到秀珠面前,徐之洲竟一身中山装玉立挺拔走了过来,手里还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白小姐,我们又见面了,近来可好?是否已将我忘记了?”绅士十足的侧立在秀珠身旁。
秀珠接过他手中的花儿,“如何不记得你呢,当时你冲到我车前,可把我吓了一跳呢,还自称是老师呢,哪有为人师表的样子啊。”
徐之洲抬手握拳,抵着嘴,可笑声还是溢了出来。“原来你竟是这样想我的,你可得给我个机会好好澄清一下啊。”
“好啊,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再说,我记得你不是中学老师吗?怎么竟陪着德国人进来了?”秀珠也是心中欢愉的。
“我叔叔在德国做事,引荐我给他们作翻译。”徐之洲简要提了句,“你要想知道,待我寻了时间细细说给你听,可否?”眼睛却紧紧盯着秀珠,颇含热切。
秀珠被他盯着有些羞怯了,只好垂下眼帘,怯生生的出声,“嗯。”待反应过来时,只见徐之洲宠溺地看着自己,秀珠心下慌乱起来,不由的咬紧下唇,“你...”羞恼万分,“哼...”
徐之洲疏朗的笑声离得她很近,“原来你还会害羞,我以为你会很傲气的就此不理我了呢。”
秀珠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反倒又是一阵笑。
在旁人看来,他二人可是佳偶天成的一对儿在眉眼传意呢。这幕也刚刚好的落在了前来寻秀珠的玉芬眼里。
衣香鬓影,声色撩人,白公馆的宴会仍然喧闹。
华国银行的行长引着一对年轻的姐弟,向白雄起走去,“明镜,我是看在明兄的面上带你来的,他这一出事,我总归还是要帮你们几分的。这位白先生与皖系的段祺瑞还是能说得上话的,这只看你能否说成,成了你在沪也好守得住你明家产业,若不成,叔叔也尽力了。”
“不管成否,明镜谨记叔叔这雪中送炭之举,叔叔能为我引见已是万分感谢了。”年轻的明镜攥着弟弟明楼的手,诚恳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