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谷蠡王,左右大都尉,左右当户,一个个惊惶不安,好象无助的孩童似的,看着军臣单于。
他们中有不少人是跟军臣单于参与雁门一战的,给汉军一路追杀,吓破了胆。另一些人,是奉命攻打代郡、云中郡、定襄郡,可是,军臣单于大败,他们再攻打已经没有意义了,只能撤军。
该怎么办?军臣单于也没了主意。匈奴从未有过如此惨败,他一时之间哪里能接受,拿不出好主意:“中行说呢?叫他来出主意!”
“快,去把那阉祸找来!”
“大单于,就是这阉祸出的主意,害苦了我们。”
“把他喂烈犬!”
群臣对中行说的看法不一,嚷嚷不休。
在群臣的叫嚷声中,中行说走了进来。中行说淡定自若,仿佛没有听见群臣的叫嚷似的,不得不说,他是这些人中,最为镇静的一个了。
当然,这只是他的外表,他的心里可是翻江倒海。他虽然得宠,深得军臣单于倚重,可是,如此大败,他也难脱干系,军臣单于恼羞成怒之下,要拿他做替罪羊,就谁也救不了他。
“中行说,他们要本单于把你扔去喂烈犬,本单于以为这话有理,要是你不再出一个好主意的话。”军臣单于甚是玩味的看着中行说。
烈犬是匈奴的猎狗,这种猎狗纯以人肉喂肉,只吃人肉,凶猛异常。一旦给扔去喂烈犬,会给烈犬一口一口的咬食,那种痛苦,非人所能想象。
中行说暗吸一口凉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装作若无其事,问道:“请问大单于,此战是大匈奴的勇士不敢死战吗?”
“大匈奴的勇士,从不惧怕敌人,非他们之过!”军臣单于脸一抽搐,眼里掠过一丝痛色。他熟悉的勇士,尤其是数百射雕者,活下来的少得可怜。
“此战不是大匈奴勇士的过失,也不是将军大臣们的过失,何以失败呢?”中行说反问一句。
“你说,是何原委?”军臣单于问道。
“大单于,奴才以为,此战之败,罪责不在大匈奴的勇士,不在单于,不在大臣将军们,而是有人提前行动,泄露了大单于的谋划,汉人有所准备。”中行说意有所指的道:“这一战最紧要的就是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雁门,夺取其攻城器械,才能攻破其他的城池。这一点,奴才数次提醒过大单于。”
中行说虽然有祸水他引的想法,却也是实情。匈奴的大臣们都知道,中行说曾当着他们的面,多次提醒过,一定要隐秘,虽然不少大臣忌妒他得宠,却也不能反驳。
“阿胡部!”
军臣单于紧了紧手中的权杖:“把阿胡部的人全部捉拿!本单于要治他们的罪!”
立时有大臣领命而去。
“来人,去狼居胥山传令,要左谷蠡王前来,他之败,非他之罪!”军臣单于败得比伊稚斜更惨,只能饶过他了:“传本单于的号令,调回征战月氏、东胡的军队,在单于庭集结,本单于誓报此仇!”
“昆仑神!”
“昆仑神!”
群臣一片欢呼。
“你们可打听清楚了,是何人用兵?”军臣单于盯着南方,恨恨不已:“是飞将军李广,还是程不识?”
到了现在,匈奴还不知道是给谁打败的,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中行说小心翼翼的道:“禀大单于,是一个叫周阳的人谋划的。”
“周阳是什么人?”军臣单于眉头拧在一起:“你们听说过吗?”
不要说匈奴,就是汉人,也不知道周阳是何许人。知道周阳的人不多,主要是参与此战的汉军知晓,匈奴又哪里能知道了。
“你们都是猪,被人打败了,还不知道对手是谁!”军臣单于的咆哮声响起,犹如惊雷闪电,甚是骇人:“周阳,本单于与你誓不两立!本单于誓报此仇!”
“咣啷!”军臣单于飞起一脚,把面前的短案踢飞得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