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婉是晚膳后过来的,踩着顾长安散完步才回来的点,碰了个正着。顾长安看见她时不禁一阵唏嘘,也是个娇花一般的姑娘,怎就一脸愁云惨淡呢。
顾长婉不似顾长清长袖善舞,话没说三句就绕到了点子上。
当然,不出顾长安所料的,这个点子还是刘珩。
顾长安暗自算算,他爹统共就四个女儿,抛开一个已嫁人的,余下三个,一个已跟刘珩扯上关系,纵不管是何种关系吧,但总归是有的,还有两个都巴望着要跟他扯上关系。
顾长安望一眼漫天星子,纳闷往年都像是光棍命的刘珩今年怎么就泛起了桃花。让她也不得不琢磨其中的利益关系,抑或是顾长婉和顾长清背后到底是谁催动了她们的心思。
顾长婉较顾长清是个多愁善感的,与顾长安又攀了许多姐妹情谊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她甫一走,顾长安就把童生叫到跟前,吩咐道:“你去端王府上送个信,就说他在画舫说的那事我应了,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必须得万全。”
“是,这就去。”童生转身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挠挠头为难地看着她,“眼下可不是在营房了,那是端王的新王府,小的进的去不?”
顾长安呼了口气,枕着手臂在躺椅上伸懒腰,“直接去,门房拦了就说是靖远侯府的人便是了。”
童生微微诧异,“您不避嫌了?”
顾长安潇洒地一摆手,“不避了,现在粘着还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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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珩办事一向利索,顾长安也不知道他到底用什么法子说服了皇帝,总之五日后她就已归在他的队伍里了。
顾长安走之前,给她大哥去了封信,交代下动向,同时也算是给他提个醒,她虽然还摸不透刘珩的用意,但她琢磨着让顾长平知道总比瞒着他强。
由于女子不便进军营,所以顾长安就把竹染留在了沈氏那里,只带了童生走。童生打好包袱之后,脸上掩不住的雀跃,顾长安照着他脑门拍了一巴掌,说:“瞧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这是去剿匪,不是去郊游。”
童生摸着脑门乐呵,“小的是看都尉在侯府里过得拘谨,倒不如出门自在,替都尉高兴呢。”
顾长安低笑一声,童生这小子,都尉、大小姐的称呼变得倒快。
泉顺离京城并不算远,所以刘珩剿匪的兵力都是从京兵抽调的。启程之日,刘珩与顾长安策马在前,童生及刘珩亲卫在后面不远不近跟着。
刘珩坐在马上看看一旁的顾长安,“你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是怎么回事?说起来,趁着这趟出门,你得把我身边的人认清楚。从前在裕州时就是个脸熟,往后光脸熟可不行。”
顾长安皱眉看他,“听你的意思,往后还有别的打算?别说我翻脸无情,你谋划的那些事可千万别念着我,我不乐意往里凑。”
“你这人话说真是越来越不中听,女人就是靠不住。”刘珩没好气地看她,她从裕州回来后,招惹他火气的本领是见长了。
“是啊,靠不住的我还受人之托要引荐两个人给你。”
“谁啊?”刘珩不耐烦,直觉告诉他,顾长安没憋着什么好话。
顾长安绷着笑看他,“你也知道吧,我爹有四个闺女,撇开嫁人的那个和在下我,剩下两个都把关系托到我这,说要一睹端王爷的风姿。”
“你……”刘珩瞪着她,脸色铁青,看样子是一个字都不想跟她说了。
清风徐徐拂面,顾长安嘴角上扬,情绪很是不错,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跟刘珩说话也是个挺解闷的事。
当晚,五千人在荒郊扎营,顾长安的营帐被安置在刘珩旁边,她做主想挪的远些,却被刘珩拦住,美其名曰一个幕僚就要有一个幕僚的样子。
于是,幕僚顾长安就和端王刘珩坐在了同一张桌旁用膳。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王爷对那山上的土匪可有了解了?”顾长安啃完菜团子,搁下竹筷尽她一个幕僚的责任。
“探子回报说是两三年前落草为寇的一伙江湖人,为首之人有点来头,说是在江湖上也叫得上名号。但总归一窝土匪罢了,五千人从山头上踏过去也给他踏平了。倒是你啊,顾长安,我怎么觉得你这回跟我出来动机不纯呢?”
顾长安从善如流道:“我确实是藏了点私心。”
刘珩斜睨着她,等着下文。
“你看京城这地方,四四方方,规规矩矩,都城的气魄是有了,却少了几分趣味。”
刘珩黑了脸,“合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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