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顾长安意料的,搜城没有任何结果,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瓢泼大雨砸得人心烦躁,顾长安回到府衙,白辛来报说抓着的刺客已经毙命,临死前问出是受雇于胭脂堂的杀手,只是拿人钱财□□,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顾长安听得胭脂堂,眉头上的结就拧的更深了。
胭脂堂是江湖极为隐秘的组织,没有人知道所谓堂主是谁,也没有人知道它究竟在何处,只知道有一些散落的堂口,经营着有一搭没一搭的生意。
而这些江湖上的事,都是叶清池闲来无事当消遣讲给顾长安听的,她也从没往脑袋记过,大多就只听个囫囵,再往里深究就不晓得了。
没想到,江湖人此番倒和朝廷扯上了关系。
可据叶清池所说,天下间没有什么门派组织是愿意招惹朝廷的,那么这个胭脂堂又是怎么回事?
杜成在一旁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道:“这个胭脂堂倒是听说过,可怎么会……”
顾长安看他一眼,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当初镇北关外遇袭,他们几个都跟着刘珩,又是刘珩的心腹,早对刘隆的动作一清二楚。此番又出刺客,难保大家不想到刘隆头上去。只是这江湖上的胭脂堂何时为刘隆所用了,倒真是稀奇。
顾长安沉吟了一瞬,问道:“端王爷向朝廷呈的奏报可送出去了?”
决明点头,“回都尉的话,今夜已快马送出,两日内必到。”
“等朝廷旨意下来,一来一回至少五日,咱们等得起,那边的洪水可等不起。”顾长安摁着额角,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传我的令,让将士们明日一早就开挖疏导渠,挖到宛城附近,圣旨一到即刻再挖。”
决明皱了眉,有些犹豫,“这……”
顾长安招来童生,童生恭恭敬敬拿出一枚令符,决明一惊,那玄铁令符上铸着小篆“珩”字,正是刘珩不离身的令符,见此符如见端王。决明万没想到,此物竟在顾长安手里,却不知令符其实是白日里刘珩才交给顾长安的。
“我此番出来身份确实尴尬,不得不借王爷之口。我思量再三,王爷被劫一事暂不可让南励知晓,否则恐动军心。”顾长安令符在手,话却说得客气,在场之人虽慑于那令符,但也知道顾长安眼下的确没半点实权,如不是往日积下的情分与信任,他们现在也断不会听她号令。
杜成一揖,“还是都尉考虑周全,只是方才搜城时已惊动不少人,时间长了恐怕是瞒不住的。”
“无妨,只瞒过明日即可。对外就说是府衙失窃,端王丢了重要的东西,全城缉拿窃贼。别人信或不信都不重要,咱们这话还是得先说出去。”
说话间,决微从门外进来,身后还跟着程贵和,老头脸色铁青,显然也是没料到会出此等事。
程贵和进了门便对着顾长安撩袍跪下,“顾都尉,下官该死啊。”
顾长安一惊,赶忙上去将人扶起,“事出突然,老大人无需自责。”
程贵和起身后长叹一口气,眉宇间的皱纹都似深了几分。
“都尉,方才已将府衙内的人都查问过了,均无异常,只有那县丞不知去向。”决微据实相报,然言语间却似另有疑虑。
顾长安面无表情地看他,“把你想的说出来。”
决微道:“那县丞老实本分,跟着程大人已有二十载,家中都安好,未有受人胁迫的迹象,我想他没有理由跟人勾结。而且据衙役说,在出事前他才刚从堤坝那边回来。”
顾长安手指轻击桌面,指尖一顿,道:“如你所说,那么县丞恐怕已遭不测。程大人,”她转向程贵和,“劳你的人在府衙找一找,我想县丞应该还在衙门里。”
程贵和沉着脸,“下官这就去。”
程贵和走了,顾长安也站起来,道:“白辛、决明留守,剩下人跟我去那个土匪窝。”
杜成在旁边了然一笑,知行和萧山一头雾水,决微拍拍知行的肩,当先走了出去。
“这都尉不去找王爷,去那土匪窝干啥?”出门时萧山撞撞杜成,问道。
杜成叹口气,“你个呆子,忘了咱们来时探子报的消息了?在京城时虽说这有土匪作乱,但探子细探回来却是一窝劫富济贫的江湖人。他们抢来的银钱几乎都给了附近穷困的村民,这就说明他们并不缺钱。落草为寇的人,多是迫于生计,可他们却不是。据说那胭脂堂的堂口干什么的都有,从前还有以乞丐窝为掩饰的。”
萧山目瞪口呆,“你是说……”
杜成摇摇头,“可能性大。你看方才在城里什么踪迹都没查到,说明劫人的那伙人在城里早有安排,或有出城的密道。比起坐以待毙,还不如去土匪窝试试。”
萧山舒眉擂了杜成一拳,“行啊老杜,还是你脑袋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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