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和混沌,灵魂通过这纽带操纵以往人们不能理解的事物
学徒知道那就是神秘。他思索片刻,反问道:“这也是环阶的起点,对吗?”
环阶是神秘度最低的一级,神秘与魔力的力量体系以此为基。索伦赞同地加上了句号。
神秘与魔力的力量——
尤利尔一时间有些出神。
实验室的墙壁上还有着烧灼潮湿的印记,有些地方被酸液腐蚀得坑坑洼洼。乔伊靠着一边的石壁沉默不语,符文生命索伦就在他身边的岩石上写下有关世界的真相。
在他们身后,是炼金术士切斯特遗体燃尽后残留的骨灰,一两只萤火虫停在实验台上。
他已经是神秘的一员了,尤利尔从未有哪一刻这么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改变;在诺克斯酒吧前他只有满心的绝望,这一路又渐渐生出悲愤和怒火来;然而满地的灰烬又当头为他浇了一盆冷水,迷雾笼罩的谜底总是不肯揭下最后的面纱。
学徒在这些波折里终于冷静下来,他的手指无意识抚摸着光滑的剑柄,那寒意直透心扉。
环阶初始,人们得选择自己的发展方向,我和你说过的,这就是职业
“就像「炼金术士」和「德鲁伊」?”
看不出来你记得还挺牢的
尤利尔没吭声,他记下陌生的名词是一种习惯。在洗衣店工作的时候,学徒往往会暗自记住客人口中的新词儿,而后在休息时从报纸中寻找对应的描述。这工程量一般不,也极耗心力,可尤利尔就是乐此不疲。
不然无论童年学过了多少知识,麻木又枯燥的劳动生活都会将人的意志与求知欲磨灭得一干二净。
神秘者在环阶蓄积魔力、培养职业。而每升高一环神秘度,灵魂之焰的燃烧都将加剧,最后在焚烧殆尽的时刻碰触空境的大门
当魔力升华成了规则,「空」之神秘就诞生了。
凡人仰望苍穹,火种驱散黑暗,蒙昧诞生真理,这就是空之境界。
以灵魂之火叩开法则之门。
法则即秩序——
尤利尔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仿佛看到到一场无可言说的宏伟丽景正在自己眼前徐徐揭幕;那深奥浩瀚的此世之理,构成了最壮美绮丽的幻想诗篇。
所以——指环言归正传,身为高环德鲁伊,整个四叶城除了白,没有人能战胜他。
“谢谢……这下我明白了。”学徒还没有转职,他意识到自己的神秘度在埃兹先生眼中依然不值一提。
那埃兹先生肯定不会有什么事了,哪怕是遇上了死灵法师,他也可以保护自己。
“那个死灵法师召唤了食尸者,他应该是名堕落死徒。”使者忽然道。
尤利尔问道:“那又是什么?”
“死灵法师的一个分支职业,擅长召唤亡者军团,是人海战术的噩梦。”乔伊答道,“我们得快点了。”
这样的描述让学徒不由得有些紧张,他暗自猜想是不是埃兹先生难以应付数量庞大的敌人,这才使得乔伊重视起对方的安危来。
“去找到埃兹先生吗?”
“如果他活着的话。”乔伊答道。
尤利尔感到一阵窒息。
他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出现是否为诺克斯酒吧带来了灾厄:先是塞西莉亚,而后又是埃兹先生遇到危险。可从安宁的表世界而来,连出现都本不可能的自己却一直活到了现在。
只是学徒不大相信自己会有那样的能耐。更何况他是盖亚的信徒,而女神大人的存在无疑是倾向于神秘侧的,诺克斯反而让他与自己的信仰更接近了。
可神明会保佑他吗?一个浅信徒?
想到这里,尤利尔突然发现自己之前没有询问过有关神明的信息。他明明对希瑟信徒感到好奇的,或许是切斯特的死状让学徒潜意识回避了这方面。
狭阴暗的炼金实验室被他们抛在了身后。
哗啦——
忽然两个人感到脚下一阵摇动,尤利尔原本率先走到了门口,波动来临时想也不想立刻冲出了木屋。他知道自己只会给乔伊和索伦拖后腿,还不如赶紧让出通道来。
可这并非是袭击。
尤利尔抬起头,下意识退了一步。他没法不注意到城中耸立的白骨之殿,那象征着死亡与苏生的建筑突兀地立在了街道的另一端,成为四叶城中仅次于钟塔的瞩目风景。
原本的赫克里街区消失了。
“那是……什么?”
使者仍然看不出神情,但学徒能感觉到他好像认真起来了:“苏生之所……亡灵的圣殿。”
加瓦什回来了?
“或许只是先锋。”乔伊隐约知道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四叶城,但比起克洛伊塔,幽闭的加瓦什来得太晚了。
可即便如此,这些死者之国的疯子也赶上了最后的机会,得以在诺克斯的规则上撕开一道口子。
“尤利尔,你去向领主霜叶堡报信。”他吩咐道。
“现在来得及吗?”点燃火种后,学徒不太害怕路上的食尸者了,但他不知道这种局面下通知霜叶堡有什么意义——城防巡逻队也已经瘫痪了吧。
当然尤利尔不清楚贵族总是会蓄积一些私兵,霜叶堡也不是像诺克斯酒吧推门就能进去的。
只是无论怎样,年轻的使者都不会关心这些,“总要有人去。”
“埃兹先生呢?”
乔伊懒得理会他,还是指环索伦解释道:埃兹大概率也会在那儿。
祝你好运,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