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
“贵宾通道,请。”
杰罗姆不客气地要求对方先走。卢?杨格左右比较,忽然说:“请允许我走小洞,贵宾通道刚好留给贵宾享用。”
再次感觉话里有话,杰罗姆冷淡颔首,听凭对方钻进耗子洞消失无踪。有个幸运儿在身边反造成更大压力,共同行动别人总像吃了暗亏,难怪他跟谁都相处不来。再次回头端详,“贵宾通道”突然不那么诱人了,“提高警惕,小心陷阱。”森特先生关切地吩咐,打发手下前方探路,自己则保持一段距离缓慢追随。
甬道倾斜向上,精神紧张的组员们不断相互提醒,生怕踩中机关因公殉职,“半畿尼”造成的影响立竿见影。杰罗姆深感不快,自言自语着:“彻底没法合作!”
唯一听见半截话的朱利安表情古怪,半天才开口说:“森特,你真没读过自己的档案?当初多少人谣传‘某某剽窃他人运气超额使用预言术,造成概率失衡,挤死了不少同僚。’你觉得自己人缘比他强?”
听得瞠目结舌,杰罗姆头一回作如此想,脑筋一时绕不过弯,感觉古怪极了。没机会换位思考暗道已近终点,上方传来大量叫嚷喧哗声,不时掺杂沉重的跑动,恰似初遭战火波及的状况。伪装成暗渠的出口虚掩着,隐约可见外头是座气派天井——大理石喷泉,镶边石阶,青铜雕像和落地烛台……东西造价不菲,普通人家很难消费得起;灯光映出三重人影,夜风夹带零碎纸片,紧贴地面无助地翻腾。
由窄缝朝外看,台阶下来几名身着丝质衣裙的女性,手提大小箱包匆匆闪过,对面似乎有马匹接应。杰罗姆跟前排指挥交换意见,估量一下此刻所处的位置,不知又是何人宅邸?冲出去控制局面很简单,关键在于敌友难分,找不到动手的借口。错抓女眷会闹出大笑话,到时颜面无光也罢了,对威信的损害则很难估量。
一伙人犹豫着将动未动,踢踢踏踏又下来一人。隔着铁栏杆,入目是个十来岁的女孩,远处只听“埃塔,埃塔”的呼唤声,估计是主人招呼自己的小女儿。别人着急小孩却无所谓,慢吞吞拖着个布玩偶,脚下皮靴踩得“吧嗒”响,任性模样令杰罗姆想起自家的淘气包。只见她三步并作两步,突然却一脚踩空、猛得滑倒在地,接着便放声啼哭起来。
“尾巴!尾巴!”火光照在自己人脸上,有不少因惊讶而变了形——小孩背后探出段弯弯扭扭、呈暗红色的细长尖尾,活动异常灵便,像第三条手臂般抚弄着伤处。杰罗姆霎时明白过来,“埃塔”并非女孩名姓,而是对摩曼语单词“快过来”的误读,体貌特征显著为恶魔混血,到这地步再没什么能阻止他们行动了。
一声令下,所有步骤熟练到无需用脑,被反射般精确执行。
“灵视术”探路,先提供一幅人员分布草图,隐形攻击手鱼贯而出,迅速抢占战略位置,此时读心者已掷出“昏迷波动”,预备逃逸的马车顷刻散了架。一众活物应声失却知觉,瘫软在各自的座位上。
“你、你们!”这家主人舌头打结,虽侥幸避开了“昏迷波动”的影响,照样吓得魂不附体、话都说不完全。森特先生迈大步上前,倒转剑柄给他脑袋补上一记,堪称手到擒来。不足五秒便压制完成,参谋部也做出响应,提供目标染色及相关资讯。目睹昏晕的男子由红转蓝,又变成黄绿相间,最后固定在无害的白色,系统调试完毕,杰罗姆迅速下令:搜索阵型,留活口——
话音未落,通往底层客厅的门纸片般粉碎,木屑横飞中、现出一尊巨大人形机械——两米多高,黝黑横壮,手执双排锯齿的椭圆链锯,此刻正发出刺耳的暖机声。
离对方最近的自己人扯着嗓子尖叫起来,“开膛手!!!”走避不及,犬牙交错的链锯草草将之斩成了“两页”。因为刚开始急旋,对向排布的锯条仍未升至最高转速,链锯被夹在模糊血肉中间、电力驱动下泼洒一地雨点似的猩红碎屑。
神经脆弱之辈目睹此景八成会休克过去,高个壮汉二话没说取利斧在手,末了暼一眼杰罗姆可怜兮兮的武装,好像露出个轻蔑的讪笑。森特先生毫不介意,往前构成包夹态势,平静地说:“一百五十秒电量。别硬撞,耗干他。”
报以一声怒吼,双面斧径直猛砍,迸发出连串脆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