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的眼泪流了下来。她这么算计,还不是为了他们。不过是想叫儿子听话,怎么就这么难呢?
而林雨桐和四爷也没去上课,回了屋子。
四爷抬起林雨桐的下巴,“叫我瞧瞧你的眼睛。是不是又用了催眼泪的药了。”
林雨桐点点头,“没用多少,敷一敷就没事了。”
四爷就起身弄热毛巾,“以后不用这么狠。”
林雨桐‘嗯’了一声。她不过是心疼自己的男人罢了。那种情况下,不管四爷有多少委屈,不管韩春霞说了什么,四爷都不能反驳,都不能顶嘴。否则,作为晚辈就先没理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谁的委屈都有办法还回去,碰上这样的爹妈除了受着还能怎样?
“她还是别离婚的好。就在赵家呆着吧。”四爷将毛巾敷在林雨桐的眼睛上,低声道。
林雨桐点点头,“也好。”
就在赵家吧。要不然,她还不定怎么折腾呢。
四爷就道:“明儿咱们去一趟机械厂。”
她不是喜欢折腾吗?那就留在机械厂,留在被得罪干净的厂里慢慢的折腾吧。喜欢与人斗,就就斗吧。那儿如今对她而言,就是一个大的战场。她爱折腾谁都没关系,只要别来折腾自家就行。现在她敢跑到学校告状,是不是以后工作了,还会跑到单位去折腾。再往后,是不是还敢找报纸电视台来宣扬这些‘不孝’的行径呢?这都是说不准的事。叫林雨桐说,韩春霞这股子豁得出去的劲,这事,她未必就跟干不出来。
所以,这婚,她还是别离了。以前,还担心她在赵家受委屈,如今看她这样,只怕,轻易能给她委屈受的人也找不到了。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今儿这事,算是耗尽了那微薄的情分。
韩春霞却完全不知道她今天都干了一件怎样的蠢事。
回到家,赵三海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桌上的茶杯还冒着热气。
“怎么?从你大学生儿子那回来了?”赵三海眼睛都不抬。只觉得这女人心狠,但又幼稚的惹人发笑。
“你怎么在家?”韩春霞楞了一下。不是应该在禁闭室交代问题吗?
赵三海眼睛盯着报纸,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将嘴里的茶叶吐出来,把杯子一推,“添点水,没点眼力见。”
韩春霞拿起杯子,直接舀了一瓢的凉水,往里面一灌,“喝吧。”
然后就那么好整以暇的看着赵三海,“我昨晚提出来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赵三海瞥了一眼茶杯,就淡淡的道,“昨晚?什么事?我还真不记得。”
这个无赖!
韩春霞也不着急,就低声道:“你的问题可都不小。这次,是给你一个教训。别把我逼急了,把你的老底子给揭出来。你最好识相点,答应了。要不然,咱俩还有的闹呢。”
赵三海抬头,看着韩春霞像是看着一个傻子,“我的老底子?”他压低声音,“只要你在这家里一天,你就是共犯。离婚了,咱俩没关系了,你不是更肆无忌惮。你这个女人,我到现在才看清楚。那真是无情无义,一点情分都没有。说实话,我这些年对你怎么样?家里的钱交给你管着,外面的事也是半点都不隐瞒你。就连三个儿子,也放心的交给你照看。没有过一点怀疑的地方。咱俩就没好过?早些年你就不稀罕我?不过是墙头众人推,你也跟着落井下石罢了。”他耻笑一声,“怎么?前夫听说是平反了,你又想回去做你的官太太了吧?你的儿子也大了,也出息了,想做老封君了吧。可惜!你还没有我了解你生的那个狼崽子。那才是心里有一股子狠劲的人。才屁大点的孩子,因为我骂了他老子一句,打那以后,他就没回来吃过赵家的一口饭,喝过赵家的一口水。这心得多狠。真正心狠的人,不是看对别人狠不狠,而是看对自己狠不狠。这样的儿子,你又没管过,跟杂草一样就长起来了。如今,想给人家当妈了,人家认你吗?”
韩春霞愣了愣,“你说,印臻这些年,就没吃过赵家的一口饭,喝过赵家的一口水?”
赵三海像是看傻子一样,看向韩春霞,“你这个当妈的不知道?”
韩春霞突然就觉得胸口疼,她以前只是叫孩子去厨房吃饭。但是孩子吃没吃?吃了多少,她不知道。但想想也能知道。印臻没吃,就是被赵家的三个儿子把饭分着吃了。
难怪他跟厂里的云师傅亲近,只怕,最开始他就是跟着人家混饭吃的。
她脑子嗡嗡直响,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而赵三海一直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这样的人,必须离婚。
“你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在家吗?”赵三海呵呵的笑,“没有什么贪、污受。贿,公款吃喝。上次吃饭,不过是因为身上带的钱不够,暂时挪用了一部分厂里的钱而已。过后我们都补上了。顶多就是账务管理不符合规定,生活有些铺张浪费。批评了一顿,我们就回来了。”
说着,他有恃无恐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