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刀独自在一旁轻笑不语,巫金科只是瞥了他一眼,没有再理会他,转头对坐在地上的城主示意道:“你……的伤势如何了?”
城主闻言,只是轻轻回应,但眼光不经意间,却是瞥了一下挺立在旁的漠刀,一丝莫名,乍然显现:“吾好多了……嗯……吾儿,你也过来,吾有话对你们说。”
漠刀听此,轻轻一耸肩,虽是表示无所谓,但是脚步的迅疾,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思。
待到漠刀走进,城主才是面容一正。但是一股浓郁的记忆味道,顷刻便浮现在了他的面孔上,让巫金科与漠刀同时侧耳。
“四十年前的天下,吾……还是一个十八年华的孩子,与你们都是一般的大小,但相隔四十年的年华,却是不一般的遭遇。但你们也许并不能体会我吾的意思,因为吾当年也是如你们一般。只有……真正历经的人,才能感受那种悲惨的乱世……”
城主顿了一顿,话锋倏然一转,已经深陷回忆之中。
“那时……正值战乱之秋,兵祸人灾,干戈四起,遍布都是腐烂的尸身,满目都是血色的长空,即使你睡在小巷里,你也不得不握住一根木棍,不得不睁一眼,闭一只手,那是一个充满黑色色彩的时代,便是如今……回想起,也能令吾半夜从噩梦中盗汗惊醒。说来也是可笑,吾一代大漠之皇,却是如此胆怯。但这……只是世俗人的看法罢了,吾不指望他们或者你们,也能体会到。至于这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并不是吾不能忘怀,而是凡是历经那个时代的人,都是如吾一般,永远只能活在那个时代,即使刻意不去记住,但历经……了数十年的平息,最后才发现,原来惧怕与血腥,已经深深的刻在了自己的骨头里,一辈子,都无法洗去,更别提去忘怀……所以……你们俩都是出生在太平盛世,没有那种临境,是无法揣测我所言的那种触目。这是你们的幸运,但同时,这……也是你们的不幸……”
巫金科不解,不禁打断问道:“又是我们的幸运,却又是我们的不幸?这……”
漠刀没有发言,只是静静地听下去。城主对巫金科的突来打搅并未感到不满,只是随后轻轻叹了一口气,言辞之中,又是一番滋味:“你们幸运,是因为你们……无需承受这些黑暗的过往,无需半夜被血腥的噩梦所惊扰,无需过着一连数天都是饮血解渴,嚼肉填腹的日子,甚至是……无需易子而食!”
在巫金科微露诧异的神色之下,城主没有断言,只是一如既往的继续说道:“但这也是你们的不幸,这种乱世持续了数十年,却在三十年前突然平息掉了。消失的……无声无息,无影无踪,直教吾们这些最终存活下来的人……后知后觉,一段时间根本无法置信这样的结果……就仿佛没人知道这场乱世开始的真正缘由。许多势力,包括族群与城郭,还是州牧的各地百姓,都在那十年的战争中,灭宗……消弭了,自此不再听闻到他们的消息,是真正的灭绝了。但更为可笑的是……史记上,却是将这十年的惊心怵目之记载,一笔带过,或者干脆就……从未被载入。所以,除了三十年前尚且存活的少数人,根本无人……知晓这发生的一切!但吾们却……将这十年的黑暗时期,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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