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在认真的写些什么的寸竹,也被开门的声响惊了一跳。她猛地站起身子,在回头看见一脸怒火的描眉的时候,手里的毛笔也无力的滑落,笔锋跌落在雪白的宣纸上面,绽开一朵朵暗黑的花。她一脸的惶恐,居然连把笔下的东西藏起来的动作都没有了。
沈梦见瞧见寸竹这么惊慌的样子,心下了然。她轻轻地扬了嘴角,踱着步子走到了寸竹的身边。目光先是在寸竹脸上流连的一番,而后又落在桌上的宣纸上面。桌上放着两张宣纸,上面写着些什么。被压在左侧的那张宣纸上面是一首完整的诗,而右手那边的诗却没有写完,想来是寸竹准备临摹的。
沈梦见复又抬起头望了寸竹一眼,“这么晚了不休息,原来是有这个闲情逸致来写诗呢。”还不等寸竹有所反应,她便伸手将桌上的两张宣纸拿了起来,接着道,“我小时候也曾识过几个字,不如让我来替你看看如何?”
寸竹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她直愣愣地望着沈梦见,却不言语。
沈梦见嘴角含笑,拿起手上的宣纸,一边看一边轻吟出声。
“梦里不知昭华逝,
花开花落又一夕。
但见池旁春睡晚,
海棠花开香意浓。
前尘不共彩云飞,
寂寞烟花笑语欢。
别恨人间情两难,
怨不相逢未嫁时。”
念完这首诗之后,沈梦见眉角紧蹙了起来。这首诗把男女之间“恨不相逢未嫁”的情绪和惆怅十分直白的写了出来。一般的女子如何敢写这种艳诗?再看看这笔迹,苍劲有力,笔锋洒脱,想来写这首诗的人是有多年的书写的经历。沈梦见回头望了寸竹一眼,她如何能临摹出来?
“我还不知道,原来沐府的大丫头还是个如此多情的种子呢。只是……这‘怨不相逢未嫁时’……这房间里面已嫁做人妇的好像只有我一个吧?”吸了一口气,沈梦见眼神凌厉的望着寸竹,“寸竹,你说我说错了没有?”
寸竹嘴唇动了动,半响之后终是跪了下来,“请三少奶奶责罚。”
“责罚?”沈梦见轻笑一声,转身瞧了一眼描眉,示意她去把门关起来。待描眉把门合上之后,她才转了身子,坐在寸竹方才所坐的位置,“说说看,你做错了什么,我为何要责罚你?难不成,就是因为你写了一首含蓄委婉的诗?”
寸竹眼眸动了动,终是抬头望着沈梦见,“三少奶奶若是想知道什么,问便是了。寸竹今日在掌柜那里借笔墨的时候,是故意让描眉看见的。”
沈梦见眉头动了动,望着寸竹道,“那,像你如此冰雪聪明之人,这次我回门为何带上你,该是了然于心了吧?”
寸竹浅浅的吐了一口气,慢慢地弯下膝盖,跪在沈梦见面前,“寸竹知道,这是三少奶奶在给寸竹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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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各位亲们道歉,昨天又在吊水。今天一天咳嗽、喷嚏没有停过,所以才会更新晚了。诶,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希望各位亲们也要注意防寒保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