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哈哈大笑。另一头,唐清远正在拍一扇舱门:“心瑶,快开门,我是清远啊!不要一个人闷在船舱里,出来我们说说话吧!”从怀中掏出一个牵线木偶:“我学了样新玩艺,想给你瞧瞧,你快开门吧!”
船舱中传来唐心瑶闷闷的声音,听起来刚刚哭过:“清远哥哥,让我一个人安静会,别来烦我!”
唐清远面露失落之色,柔声道:“心瑶,你什么时候想找我都行,别难过,清远哥哥永远陪着你。”
船舱内再也没有回应,唐清远无可奈何地摇着头走开了。
钱悦儿脸色煞白,身形晃了一晃,走在身侧的宁东海小声地凑近,关切地问:“钱姑娘,你怎么样?”
钱悦儿勉强一笑:“想来是昨日晕倒气力未曾复原,现在有些头晕目眩的,不妨事。”
宁东海体贴地道:“那么,我们先停下来歇一歇,王爷找您也不是什么立时三刻的急事,等您缓过来再走也成啊!”
钱悦儿咬咬牙,挤出一丝笑容:“多谢宁大哥,我没事,我们快点赶去王爷那里,别让他久等了。”
宁东海有几分犹豫:“钱姑娘,您真的没事吗?您这个样子,我怕王爷怪罪下来。”
钱悦儿打起精神,爽朗一笑:“我真的没事,我们走!”
二人越过中间一条船的甲板,踏上连接龙头大船的木板,突然船身剧烈摇晃起来,三艘船同时发出一声巨响,仿佛同一时间撞上礁石一般,巨大的响声过后,船身开始向一侧倾斜。
船舱中众人都被惊动,跑到了甲板上,朱橚也在亲军拱卫下出现在第一艘大船的甲板上:“怎么回事,速速去查!”
钱悦儿和宁东海被这出其不意的剧烈摇晃差点扔下船去,好在二人功夫不俗,各施一个千斤坠稳住了身形,随即借着在木板上的一蹬之力,施展轻功如鹰隼般凌空飞起,跃落在朱橚身旁。
朱橚话音刚落,已经有亲军惊惶的叫声响起:“不好了,进水了,船舱进水了!”三条船上都慌乱起来,左右奔突,拼命抢救,在不断往外舀水的,有往漏洞猛塞麻布的,有拼命往破洞钉木板的……
三条船上瞬间忙乱作一团,四周是一望无边的滔滔江水,船只正在一点点下沉,正月里刺骨的江水浸湿了甲板上众人的鞋底。
事出突然,船只在行驶在江心,三艘六百料官船结实无比,出航之前特地精心检查过,尤其是朱橚所乘的龙舟更是坚固,船舷包裹着铁皮,炮弹袭来也可抵挡一时。怎么会在江心忽然进水?
朱橚与钱悦儿看着眼前的骚乱,脑海中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他们心中明白,定是有人在水底凿船,否则不至于三条船不早不晚正在江心同时进水,敌人目的非常明确,正是要将众人都葬身江底。
虽然此地是大江帮的势力范围,但胆敢白日里袭击官船,绝非大江帮的作为,定然是急于摆脱追兵的天狼教残众所为。朱橚浓眉一皱,下令放下救生小船。近卫军迅速挥刀砍断了缆绳,将救生小船放到了水中。
后面二艘船上也迅速放下了救生船,每艘大船左右两舷高低错落各悬了5艘小船,每条可乘50余人,倒可救出不少性命。只是仍然僧多粥少,仍有半数人无法安置。
一边迅速安排官兵登船,一边苦思对策。江水“哗哗”地从船底破口处涌了进来,船身已经严重倾斜。船底部的江水开始呈现一个浅浅的旋涡,直要将人与器物吞噬进去。
后面二艘船比较顺利,船上人都身怀武功,轻轻向下一跃便跳进了小船中,又快又准确。第一艘船全部都是官军,大部分将士没有武功,有许多跳进了水中,再向小船游去。也有侥幸跳准的,却因为冲力过重,将小船翻了个底朝天,满船人都泡在了江水中。
跳进水中的官军,有的人被旋涡吸住直向船底拽去,慌得其他人赶紧伸出船桨搭救,水面上一场争分夺秒的生死较量正在展开。
宁东海划着一条小船,冒险靠近大船,仰头向上高呼道:“殿下,请速速登船!”李鹤年在朱橚身边亦是不住催促,朱橚回头扫视了一眼还未登船的数百将士,又看了一眼身边的钱悦儿,坚定地摇了摇头:“本王誓与将士们共生死!”
李鹤年大急,赶紧望向钱悦儿,猛递眼色。身后紧抱着桅杆与舵桨、舱门的将士们感动不已,齐声劝谏道:“请殿下登船,臣等熟习水性,必能保得性命。殿下万金之躯不必以身涉险!”
朱橚仍然不为所动。钱悦儿附耳低语了一句,朱橚眼睛一亮,点了点头,朗声下令道:“众将士听令,将舱门悉数拆下,投进江中,全体将士随本王一同下船!”
众将士得令立即动手,就近将舱门都拆了下来,扔进江中。李鹤年与钱悦儿将朱橚护在中间,一齐向江中跃下,正落在一扇舱门之上,轻若飞絮一般,稳稳站定,立即开始搭救泡在江水中的将士。
江面上许多人半泡在水中,扶着救生船船沿与舱板,一齐奋力向岸边划去。杨千城、岳成龙与华阳真人、唐见贤四人施展绝顶轻功,踏水而行,只在水面轻轻借力,便飞掠数丈,直向岸边纵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