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桢八字须向上一掀,眉毛一挑,一脸掩不住的笑意:“五哥,我点齐兵马冲进百媚楼,没有找到片纸只字,兵器火药财物一概没有,倒是抓到数十名美貌娇娥,如今正就地软禁在百媚楼中。五哥,要不要去开开眼界?”
朱橚难掩失望之情,一把抓住他的上臂:“五弟,你确定没有发现那件物事?”
朱桢顿时表情严肃起来:“我与心腹一齐亲手搜查个遍,诘问了那些女子,都是一无所获。”
朱橚松了手,退后一步,托额跌坐在檀木座椅上,半晌不语。朱桢走上前来,安慰道:“五哥,我们自小亲厚,我知道这件物事非同小可,能够帮到你,我自然尽力,只是仍然晚了半步,想来已被残匪转移了。现在正在查找他们的去向,也许能有转机。”
朱橚仰头看了看他,淡淡一笑:“此事一定要隐秘进行,父皇秘旨不得声张。不要惊动了大臣与百姓。万物皆有缘法,就看此物是否与我皇室有缘了!”
朱桢点头道:“父皇生平惦念此物,引为平生大憾,身为儿臣不得此物何以慰父皇圣心?皇弟一定鼎力相助,五哥但可宽心。”
朱橚站起身,拥抱了一下这位自小一同读书玩耍的异母兄弟:“六弟,我们兄弟同心,定能寻回国宝,谢谢你!”
朱桢笑了笑:“五哥,天色将晚,皇弟为你准备了筵宴,明日一早便陪你一同前往百媚楼,看看我们的意外收获,也许还能找到些线索。”
朱橚想了一想,叹了口气:“也只有如此了,多谢六弟!”朱桢拍了一拍兄长的肩膀:“五哥,自家兄弟这样就见外了,我们走吧。您得见见皇弟的新妃柳氏,全赖五哥帮衬,才有这段姻缘,她一直说要敬您一杯。”
朱桢搭着朱橚的肩膀,一手推开房门,兄弟俩亲亲热热地一路前往花厅,正妃王氏(安远侯王弼之女)和侧妃柳氏早已备好美酒佳酿等在那里,叶飞、李鹤年、宁东海和杨千城、钱悦儿、岳成龙、华阳真人、唐见贤也被请来作陪。
皇室家宴一席,下首另开一席,众人入座,歌舞助兴,喝得宾主尽欢,酒酣耳热,直到下半夜才散。
柳妃伺候朱桢入寝,献上醒酒汤,看着他的脸色,试探道:“王爷,您有什么心事?”
朱桢一把揽过她的纤腰:“爱妃,你怎么知道本王有心事?”
柳氏浅笑道:“知夫莫若妻,王爷的心事自然瞒不过妾身。”
朱桢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好啊,那么你就说说看!”
柳氏轻轻挣脱他,轻移莲步,缓缓开口道:“王爷还在为找不到传国玉玺而忧心吗?”
朱桢被说中了心事,暗暗一惊,脸上不动声色,只是看着她。柳氏见他并无恼意,做出认真倾听状,便大着胆子继续说了下去:“妾身听闻,这枚传国玉玺乃是和氏璧所镂,刻有秦国丞相李斯手书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历朝历代作为王朝正统传承的印信。王莽篡国,汉孝元太后怒掷传国玉玺,使宝印摔破了一角,后来以黄金镶嵌补足,这枚传国玉玺虽经周折却历朝代代相传,奉为至宝,最终在元顺帝手中失踪。王爷,妾身愚钝,不知所记是否正确?”
朱桢静静地看着她,站了起来,托起她的下巴严肃地看着她的双眸,柳氏以清亮纯净的眸光与他对视,良久,朱桢笑了起来:“孤的爱妃果然是冰雪聪明,你说得不错!”
柳氏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心中确实非常紧张,妄议国事很有可能惹怒楚王,从此失宠。但她又不忍见他为此烦恼,也有心搏个出位,好在王府众多姬妾中胜出,巩固地位。女子总有年老色衰之时,成为王爷的贤内助与智囊才有稳固不衰的一席之地。
她盈盈一福,浅笑动人:“妾身谢王爷夸奖,妾身妄议国事,班门弄斧,还请王爷恕罪。”
朱桢以手相搀:“爱妃为孤解忧,何罪之有?你且说下去。”那日朱橚八百里加急送到,柳氏正随侍在侧,看到了密函内容。
朱橚在信中叙说蒙元余孽化身邪教势力围攻皇城,企图改天换日,如今奉命出京一为清剿邪教分舵,二为追寻在元代末帝手中失踪的传国玉玺,请六皇弟发兵先行清剿武昌百媚楼,注意搜寻有无传国玉玺之下落,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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