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话题转移到了唐见贤的毒伤上,朱橚好奇地问道:“能够令唐门掌门中毒危重,究竟是怎样厉害的毒药?”
杨千城和岳成龙也很是好奇,一叠声地催她赶快讲讲那一晚跃马直追跟踪唐门的经过始末。
钱悦儿将霹雳堂派人摸到唐见贤藏身的“鸿运客栈”企图用火药暗杀,自己现身引贼入山以及幸遇神人张三丰的事情说了。众人既惊且叹,催促她赶紧说下去,
那天,钱悦儿和张三丰被唐心瑶亲自引着,带到唐见贤的房间。二人看了唐见贤的气色都吃了一惊,半边脸通红、半边脸泛青。张三丰一捋银须,白眉微皱,在床边坐了下来,开始把脉,闭目凝神许久,又翻开唐见贤的眼皮看了看。走到圆桌边坐了下来,沉默不语。
钱悦儿一直在旁观看,见他走开不言不动,就走到床边也替唐见贤诊了脉,诊完脉也一样坐在桌边沉吟不语。看得唐心瑶好生着急,又怕惊扰了二人思考,只能一个人坐在一旁盯着二人干着急。
过了许久,张三丰理了一理当胸的银须,招手唤过唐心瑶:“女檀越,从唐掌门身上起出的毒针在哪里,拿来我看。”唐心瑶赶紧从身边掏出一个小盒,揭开盖子,红绸布上陈列着三根毒针。
钱悦儿打开随身行囊,掏出一只细布手套戴上,拈起毒针细细观看,毒针上泛着幽蓝毫光,放在鼻尖轻轻嗅闻了一下。又连同手套一起递给张三丰。
张三丰看毕,把毒针放回盒内,将细布手套丢弃在污物桶内。说出了一番话来:“唐掌门所中之毒乃是一种西域毒蜘蛛与一种深海毒鱼的混合奇毒,中土见所未见,连贫道也不能确定具体是哪种毒物。只在云游之时听一名天竺番僧提起过西域有这样的奇毒,能令人奇寒酷热集于一身,痛苦无比,神志错乱而死。”
钱悦儿点了点头:“前辈所说甚是,晚辈也曾在书中读到过这样的记载,道是西域有邪教,擅长制炼剧毒,多用西域特产之毒物混合配伍,所制成的奇毒阴邪无比,邪教因此曾横扫西域,进犯中土。”
唐心瑶听了吃了一惊,突然惊呼出声:“恺之哥哥,你说的若非是五十多年前的灵蛇宫?!”
钱悦儿笑了一笑,算是默认。唐心瑶连珠炮一般地说了起来:“五十多年前祖爷爷还未仙逝,因为我唐门弟子遭到灵蛇老怪的故意残害,特意离开唐门与他约战。二人未带任何随从,在昆仑山一处冰****各展所长,倾尽全力大战一场。最后斗了个两败俱伤,祖爷爷虽然合众长老之力将毒性驱出,但寿元受损,提前离世。我爷爷这才在弱冠之年接掌唐门掌门之位。”
钱悦儿和张三丰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段秘辛,唐门上一代掌门竟然与灵蛇毒君有过一场决战,而且斗得两败俱伤。难怪江湖上未听得任何传闻,唐门素来在暗器、毒药方面自负天下无双,自然不肯说出此事。灵蛇毒君想必也是如此,自以为毒术足以横行天下,却不料在中原棋逢对手,也感脸上无光吧!想不到当年唐见贤成为唐门史上最年轻的掌门人,竟是因为这个缘故。
唐心瑶忧心忡忡地道:“原来是西域灵蛇宫的奇毒,难怪爷爷会失手,祖爷爷当年得众长老之助才驱毒成功,如今毒药部和解药部二位长老已经身故,这可如何是好?恺之哥哥,张真人,你们能不能救活我爷爷?”一双美丽杏眼充满了祈求与哀伤,有一层水雾在眼底翻涌。
钱悦儿心中一软,几乎也要陪她落下泪来,赶紧安慰道:“唐姑娘,在下一定尽力而为!”张三丰一捋银须:“女檀越不必悲伤,人生命数天生注定,贫道观唐掌门寿数未尽,定可逃脱此难。”
张三丰功参造化,神通惊世,听他这样一说,唐心瑶才稍微安下心来。钱悦儿与张三丰走到一边,二人低声议论起来。
钱悦儿认为唐见贤左半边身子肌肉紧绷、皮肤紧缩,流出黏性冷汗,毛发直立的特征与典籍中所载的中黑寡妇蜘蛛毒情形相同。遥远的西域有一种体型大如铜板的黑色毒蜘蛛,交配后雌蛛会将雄雌立即吃掉,所以得名“黑寡妇”。
至于剧毒海鱼二人一致推测为石鱼,此鱼生活在近海岩礁浅滩中,其外形奇丑,同时具有剧毒,令人饱受痛苦且几乎回天乏术。很快感觉呼吸困难,浑身剧痛,恶寒与高烧交替,恶心呕吐,甚至昏厥、神经错乱。只消半个时辰全身皮肤变成蓝色,最终呼吸、心跳俱停,丧失知觉而死。普通人一、二个时辰内便会一命呜呼。
这二种陆地、海中的毒物所提炼的毒素混合在一起,即使杀死一头犀牛也不过片刻之间,可令人产生极致冰寒与灼热的痛苦感受,难以承受生不如死的剧痛,瞬间毙命。唐见贤中毒后能够撑过二日三夜已经是罕见的异数!
钱悦儿紧皱长眉,如何救治?她心中真的没底。张三丰亦是颇感为难,以他过百年的精纯内力助唐见贤一臂,替他逼出体内毒素不是不可以,但势必令他元气大伤,二年内无法复原如初,甚至在最初三个月内完全无法提气运功,如同废人一般。这代价未免太大!
钱悦儿努力回忆在玉珠峰藏书洞中所读到的笔记内容。依稀记得:中石鱼毒,速用沸水灼烫伤口,除此无救!这就意味着不是被毒死就是被烫死,而且还要迅速用沸水烫过才有效,唐见贤已经熬了这些时日,这一招还有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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