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你饿吗?”杜飞看着呆呆坐在以往吴天位置上的阿玉,轻声问道。
“阿爸……”阿玉的嘴微微翕动了一下,发出的声音几不可闻,但杜飞的六识何等敏锐,已经听清楚了阿玉的声音。
“阿玉,”走到阿玉身边,杜飞蹲下身来,将双手搭在阿玉肩上,凝视着她的双眼道,“阿忘哥知道你很难过,但你想一想,要是师父在天上知道你这个样子,他是不是更加难过?”
“恩。”杜飞的话让阿玉有些触动。
而见到这样,杜飞再接再厉:“阿玉,师父虽然去世了,但是我们还活着,常言道‘死者已矣’,我们活着的人要更加珍惜时光。如果你能活得高高兴兴,相信师父在天之灵会更加高兴。”
“阿忘哥!”被杜飞这么一说,阿玉的心情终于有所松动,扑在杜飞的怀里大哭起来。
“唉!”微微叹了口气,杜飞轻抚着阿玉的后背,直到阿玉哭累睡着了。
将阿玉轻轻抱到她的床上,杜飞的灵识突然动了动,随即眼中射出一道冷芒:“既然你们如此,我也就不再多管!”
走到院子,杜飞看着门口走进来几家人,也没多说,将七万块钱分别给了七家伤者,看着他们眼底的喜意,微微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屋子。
第二天,杜飞不顾规矩,直接要将吴天下葬,阿玉虽然恢复了过来,但是也以杜飞的意见为主,没有反驳。
因为这一次出事,寨子里的乡亲都怨恨阿忘,所以吴天下葬的时候,除了那个作为赤脚医生的阿达伯,其他乡亲没有一个人来。
挖坑、下棺、填土,等最后杜飞将昨天刻好的墓碑在吴天墓前立好,和阿玉两人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后,算是结束了这场葬礼。
望着在吴天坟前作揖行礼的阿达伯,杜飞上前道:“阿达伯,你和我们一起走吧,在这里太危险。”
“这次寨子里被打死了那么多人,还有很多伤者,我是寨子里的医生,怎么能随便离开呢。”阿达伯摇了摇头,对着杜飞道,“孩子,阿达伯知道你有本事,这次的事也不怪你。不过众口铄金,你选择离开还是对的,阿达伯也不想多说什么,以后好好照顾阿玉!”
“阿达伯,”见到阿达伯不愿意走,杜飞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上次那些匪徒,有一个当时晕倒了,并没有被杀死,后来我记起的时候,发现他已经不见了。我想他肯定逃回了老巢,说不定会带人来报复。”
“恩?”阿达伯一听,心中一阵凛然,瞅了瞅杜飞,半天后才道,“这事我会让寨子里的人做好防备。”说完阿达伯迟疑了一下,随即又开口道,“阿忘,你记得,仇恨只能换来更多的仇恨,宽容才能换来快乐!”说完阿达伯拍了拍杜飞的肩膀,转身回了寨子里。
“阿忘哥,阿达伯说的什么意思?”阿达伯这么一说,让阿玉有些迷糊。
“没什么,我们走吧。”杜飞笑了笑,拉着阿玉的手,踏着山路,走向了县城。
“三少爷,阿忘师傅来了。”
纠集了一千的武装人员,但这两天却没了那些匪徒的踪迹,让心急火燎的三少爷气闷不已。这会正在堂屋喝着闷茶,小狗子突然跑了进来通报道。
“阿忘?”三少爷愣了愣,“他不是昨天刚走吗?来干什么?”
“阿忘师傅说有那些匪徒的消息。”小狗子赶忙应道。
“快请进来!”三少爷一听有那些匪徒的消息,立刻惊喜地站了起来。
小狗子见三少爷急得都不顾形象了,没敢多说,一溜烟地跑出去请人了。
“三少爷。”杜飞带着阿玉走进来,对着堂上的三少爷拱手为礼。
“阿忘师傅,我听你说有那些匪徒的消息?”三少爷没多言其他,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的,”杜飞点点头,“昨天我回去,有三十来个匪徒袭击寨子,后来乡亲们将匪徒赶走了,还打死了几个,我觉得匪徒们会回来报复,所以来给三少爷说一下。”杜飞并没有据实地讲,不过也不影响什么。
“恩。”听了杜飞的话,三少爷沉吟了一下,对杜飞道,“你们寨子的伤亡情况如何?”
“死了几十个人。”杜飞略显得悲痛,“我师父吴天也遇害了。”
“节哀顺变。”三少爷见状安慰了一句,就让小狗子带着阿忘兄妹下去休息,然后兴冲冲地冲出了堂屋,想来是去调集武装人员了。
“小狗子,我们还有事,就不留了,你代我们向三少说声告辞。”三少爷性急地跑出去后,杜飞忍不住摇了摇头,向着小狗子道。让先前沉稳的三少爷变得如此急躁,可见对于那些匪徒,三少爷是处置而后快了。
“这?”小狗子本来准备引路,但是听杜飞这么一说,不由迟疑了起来。
“我们走了。”杜飞没理会小狗子的迟疑,对他点点头,拉着阿玉径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