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要怪我,没将她好生看管……”她当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略加叙述,众人听了,惊讶之余不免啧啧称奇。
原来,燕凌霄与水初云二人仅有一女,名叫燕倾城,今年尚且不满八岁。一家上下对其爱如珍宝,但有所愿,无不十倍百倍地满足于她。
谁知这女孩子年纪虽小,却是天生一副古灵精怪的性格,加之长辈宠爱极深,更是娇纵至极,整日弄得沧海城中鸡飞狗跳,上上下下都怕了她才罢。唯有燕凌霄虽然已为人父,终究年纪尚轻,血气方刚,对女儿无法无天的行径未免看不过眼,偶尔加以斥责,却往往被父母娇妻所阻。自此,燕倾城更加有恃无恐,以至于燕云一带人人皆知沧海城中有这么一位“小魔王”,小小年纪,大名却已传遍了当地武林。
两日之前,燕凌霄夫妇应逍遥楼楼主之邀前往沧州做客。当时,燕倾城兴致大好,非得要随同父母一齐前去,二人拗不过她,只得带她一同前往。众人行了一日,眼见已到了沧州境内,谁知却在半路之上遇到了一桩事情,燕凌霄夫妻二人更因此略拌了几句嘴。原本夫妻之间偶有吵闹也是司空见惯之事,谁知这些言语却落入了燕倾城的耳中。这一下真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小丫头竟然趁着夜深人静之时,留下一封书信,并骑走了父亲的宝马“乌骓踏雪”,只身前往京城而来。
清晨,丫鬟仆妇起来伺候小姐梳洗,谁知却只在房中桌上发现一封书信,信中言明前往京城而来。燕凌霄对女儿之任性妄为大为恼怒,索性撒手不管;水初云心急之下,和丈夫大吵一番,自己骑了座骑“照夜玉狮子”,独自一人往京城赶来。
众人听罢此事,不由得面面相觑,半晌,燕灵真才道:“嫂嫂!你和哥哥一向举案齐眉,在路上究竟遇到了何事,以至于竟拌起嘴来?倾儿又为何会留书而往京城来?哥哥又为何如此生气?此事也太令人难解了。”
他这番话,着实说到了在座诸人的心里。一时之间,阁中众人皆屏息凝神,等着水初云对此中详情加以叙述。
不料,水初云闻听此言,脸上竟微微一红,只见她欲言又止,半晌之内未吐一字。
燕灵真心中发急,“嫂嫂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此处皆非外人,但说无妨。”
水初云看了他一眼,似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她游目四顾,最终却将目光落在了窗边的方御风身上,这才叹了口气,道:“说起这事的详情……还与方公子有关。”
众人闻言,几乎同时怔住,一齐向方御风看去。只见他初时亦是一脸茫然,随即却对水初云展颜笑道:“怎么还会与方某有关?嫂夫人这话从何说起?”
水初云叹了口气道:“原本是与公子无关的……只是我们一行人在沧州偶然遇到了几位女侠,其中更有燕山派掌门人的女儿宋停雪在内……燕山派和沧海城相距极近,因此大家倒还算熟识。原本以为她们也是应逍遥楼之请前去做客的,谁知聊过之后才知道,这几位女侠竟是奔京城而来的……”
燕灵真道:“哦?她们来京城踏青游玩的么?”他此话刚刚出口,赵镜心便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燕灵真奇道:“郡主姐姐你笑什么?”
赵镜心忍俊不禁道:“你这孩子平日里被京城中那些小姑娘们缠得还不够么?怎么这会子竟然傻了?”
燕灵真正在纳闷,忽见方御风的表情十分古怪,登时恍然大悟,“是了!她们来京城是专为了见二师兄来着!”
众人听了这话,再也支撑不住,都低声笑了起来,方御风再是淡定从容,此时也不禁大为尴尬。赵镜心一面抿唇笑着,一面向方御风斜斜睨去,心中暗道你这眼高于顶的家伙也有今天。她想到此处,心中一时大为畅快,然而再一转念,忍不住却又患得患失起来。
在座诸人又怎会知道这天之骄女的重重心事,令千秋忍不住便问道:“那几位女侠来京……怎么又会令贤伉俪不睦?咳咳,此乃嫂夫人家中私事,千秋原本不该过问……倘或不便言讲,还请嫂夫人切莫见怪!”
其时,燕灵真也正想问及此事,只是不知如何开口,听得令千秋先问了出来,刚要说话,却听水初云低声道:“这件事情,却是外子心胸狭窄所致……方公子风神绝伦,世所共倾……想当年妾身云英未嫁之时,对方公子亦曾十分仰慕……这件事情,外子一向是知道的……只是昨日偶然间再听宋小姐提起,一时触动情绪,这才心生不快……我夫妻更因此在客栈之内吵了几句……不料竟会被倾儿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