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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纵控全局的不是他们。
真正能够采取全面攻击的,也不是他俩。
而是白愁飞。
“八大天王”的出手,足以惊天地、泣鬼神。
那是因为气势。
他本身就像一座走动的大山。
──你可见过山也出手?
山已不必出手,因为不动如山,已经是一种无懈可击的出手。
山至多只发发脾气、喷喷沫子,那已是一场火山爆发;山只是微微伸伸懒腰,那已不知造成多少坍方土崩了。
气势来自力量。
“八大天王”很有力量。
他一向孔武有力。
更难得的是:除了力与势之外,他的出手是兼得巧与妙至极。
他只不过一扑,但一扑已换了八种身法,从最轻灵的“黄莺上架”到最复杂的“浮光掠影”到最笨重的“千斤坠”他都在一瞬间施展得运转自如。
而他一出手,看来只是一击,但这一击里,含有八个变化,又自身体的八个不同的部位使出来。
那是手指、拳眼、手腕、肘部、脚踝、脚掌、脚跟、膝头,每一个部位的攻击,只有那一个部位能掌握。
而且“八大天王”只有那一个部位,才能使得出如此有力而巧妙的招式。这些招式,全部化作一个攻势,攻势合为攻击:
攻向白愁飞!
就在这些攻击全要命中白愁飞的时候──也许只差那么一分──就这么一线间,只闻哧的一声,一缕激风,自“八大天王”背心射了出来。
和着血水。
──也就是说,如果从背后看去“八大天王”高大名的背后,似是突然开了一个洞。
一个小孔。
一个人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地在身上多了一个小洞。
──这也等于说“八大天王”着指了。
白愁飞在“八大天王”将要击中他的前一霎,一指射穿了他的胸背,也同时把他的一切的攻势完全截断了──就好像一个人正在引吭高歌,来人一刀切断了他的气管一般──嘴巴可能还照样合几下,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了。
同时间,又哧了一声。
白愁飞右手中指射“八大天王”左手无名指已隔空把刚向花府掠去的何小河射了下来。
何小河也意料不到。
她不是料不到自己断非白愁飞之敌,而是她始料不及,凭高大名的实力,竟然会连白愁飞的一指都顶不下来。
白愁飞那一指似乎没有杀她的意思。
但后面两指就是杀着凌厉。
这两指的角度更加殊异,白愁飞是倒卧在地上发指的。
左手拇指攻向张炭,右手尾指疾取唐宝牛。
这两指几乎等于攻向欧阳意意和祥哥儿。
因为祥哥儿与唐宝牛、欧阳意意与张炭正在激战中,这两缕指风是在欧阳意意、祥哥儿身边险险掠过,然后指风才陡然加剧,待张炭和唐宝牛惊觉时,已来不及闪,来不及躲。
张炭中指,弹身而起,飞扑向白愁飞。
白愁飞却轻巧地一让。
张炭扑空,擦袂而坠,瘫痪于地。
唐宝牛中指,大吼。他仍手足挥舞,但已不成章法。
祥哥儿冷不防出足,把他钩倒,欧阳意意在他玉枕穴上硬来一记重击,唐宝牛便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白愁飞一招攻倒了四名敌人。
他只出手一次。
用了四指。
一指一个人。
不多也不少。
这就是白愁飞成名的“惊神指”
白愁飞站了起来,舒然地拍了拍衣上的泥尘,抑不住有些得色,这四指就像画家的一幅精品,画出来之后连他自己都忍不住要喝一声彩:神来之笔!
刚才便是他的“神来之指”了。
一个人做了件登峰造极的事,当然会感到自豪。
是以他有点得意地拍打着手上的泥尘,笑问地上的何小河:“你是不是开始有些后悔了?嗯?”他扬起了一条眉毛“你是不是有些害怕了?”
颜鹤发忽然上前一步,道:“楼主,这几人,恐怕都留不得。”
白愁飞脸色一沉“谁说我要他们留下来?”
颜鹤发忙垂首道:“是。是属下多嘴,楼主高瞻远虑,料事如神,早已胸有成竹。”
白愁飞目光闪动,向祥哥儿和欧阳意意瞥了一眼,有点怫然地道:“你们的功力,实在还不足以”
话未说完,远处人影一闪。
人影一闪的时候人已走近。
当发现人已走近的时候,人已到了眼前。
至少快到极点,全是颜鹤发在这一瞬间的感受。
来人着实是太快了。
快得令人看不清楚是谁。
如果那人不是蓦然停了下来,以便看清楚这儿发生的是什么事,大家就不一定看得清楚来的是什么人。
来的不只是一个人。
但只有一个人在施展轻功。
这人背上还有一个人。
一个受伤甚重、重得快要死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