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张着,漆黑的睫毛卷曲又修长。
烛火已经燃尽,一点月光透进来,君天澜小心翼翼收回手,将她的肚兜和外裳理整齐,又为她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他从枕下摸出一块白若凝脂的玉。
极品的白玉被雕成一只凤凰,用一根黑绳穿着,看起来古朴而庄重。他将凤凰白玉挂到沈妙言的脖颈上,藏进了她的衣襟里。
翌日。
沈妙言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等她撑着懒腰坐起来时,帐外传来阵阵马蹄,伴着远处年轻公子们快活地吆喝声。
她发髻凌乱,偏头看去,君天澜正站在床边,自己穿衣裳。
她歪了歪脑袋,正要说话,却觉得胸前多了什么东西。
她低头,拽出那只白玉凤凰,不由眉眼弯弯:“国师,你这是你送我的玉吗?当真比叙之哥哥那一块,好上十倍?”
君天澜正系着腰带,听见这话,答道:“跟楚国的玉玺从同一块玉石上切割下来的,你觉得呢?”
沈妙言顿时喜上眉梢,喜滋滋地捧了玉,低头认真打量起来。
她瞅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可是,国师啊,这玉雕得是个什么东西?是小鸡吗?”
君天澜背对着她,一张英俊的脸僵了僵,半晌后,冷声道:“不是!”
“那是什么?”沈妙言瞅了半天,依旧觉得这玉分明就是个小鸡,“国师,这雕工太差了,妙妙根本看不出来嘛。”
她说着,跳下床,赤着脚跑到君天澜跟前,将玉捧给他看,“国师,你看,这不是小鸡是什么?”
君天澜面容冷硬,“若是不想要,还给本座!”
沈妙言连忙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将白玉小心翼翼塞进衣襟里,“要,当然要!”
说着,注意到君天澜的脸色,不由试探着问道:“我说,国师,这小鸡,不会是你雕刻的吧?”
君天澜额头青筋直跳,几乎是咬牙切齿:“那是凤凰。”
“凤……凰?”沈妙言晃了晃神,掏出玉佩仔细瞅了瞅,除了尾巴有点长,她还真没看出来哪点像凤凰。
她砸吧砸吧小嘴,望了眼面色不善的君天澜,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襟,声音软软甜甜:“国师,经你的提点,妙妙发现,果然是凤凰呢!国师雕工真好,叫妙妙拜服不已!”
君天澜抽回自己的衣裳,冷着脸大步走出里间。
沈妙言站在原地轻轻一笑,欢快地去给自己梳洗更衣了。
她来到外间时,君天澜正在用早膳。
她刚坐下,外面的夜凛进来禀报:“主子,张家大小姐、二小姐求见。”
沈妙言眼珠一转,张家?定是张敏和她姐姐张璃了。
她望向君天澜,君天澜动作优雅地喝了一口汤:“不见。”
“是!”
夜凛出去后没多久,帐外响起了柔美婉约的女声:“国师大人,昨夜妹妹对沈小姐多有得罪,小女子特地备了薄礼,前来致歉。”
沈妙言一口咬掉半只包子,腮帮子一鼓一鼓,翻了个漂亮的白眼:“国师,我要收礼。”
君天澜默默看了眼她的吃相,满眼嫌弃,不悦地吩咐夜凛将人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