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场。
破亭。
老小子半坐着靠亭柱上打盹,一个娇俏健美的女子走近,仔细打量着老小子,似乎要从他身上打理出传什么东西似的。
老小子以梦呓般的声音嘟浓道:“这小子野得不象话,三天两头看不到人影,非好好教训他不可。”
“你就是老小子?”女子大声说。
“谁?”老小子张开眼:“噢,原来是小妞,不赖,很有点练武的样子,你怎么知道我老人家叫老小子?”
“当然是人家告诉我的!”女人闪动着大眼睛。
“人家?哪个人家?”
“浪子三郎!”
“啊!”老小子坐直身形:“小小子告诉你的?”
“对!”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翠,三郎说要找他就到这里,他同时也说了跟你老小子关系密切,找不到他找你也是-样。”
“关系密切,嘻嘻!”老小子似乎十分得意这四个辽:“小小妞,你跟小小子是什么关系?”
“朋友,很要好的朋友。”
“好到什么程度?”
“好到可以嫁给他!”
小翠可是快人快语,任何-个黄花大闺女开不了口的话,她说来是那么自然。
“好!听你这句话,跟小小子是-副德性。”欣赏了她-番,又大摇其头:“不对.不对,这当中有问题。”
“什么不对?”
“他已经跟小浪女有了婚约,你又要嫁给他”
“谁是小浪女?”小翠脸上变了变色。
“喏!”老小子连看都不看,反手往背后一指:“就是她,她比我老人家早到,不用主也是在找小小子。”
青衣蒙面女从-蓬荆棘之后现身,走近。
小翠上下打量了-阵,披了披嘴。
“你就是小浪女?”小翠的语气颇不友善。
“不错!”青衣蒙面女冷冷地回答。
“你跟浪子三郎有婚约?”
“可是说有,不过目前尚在考验阶段。”
“考验?”小翠象是不太懂这两个字的意思。
“对!考验他的心性,为人,以及对我的忠诚的程度,如果合格,我会考虑嫁人他,否则的话就拉倒。”
“考验他哼,你也配?”
“说话再客气些?”
“已经够客气了!”
“哈哈!”老小子拍下手掌:“我们小小子不愧是人中之龙,居然有人为他争风吃醋,我老小子与有荣焉!哈哈哈哈”他乐得只差没手舞足蹈。
两个女的同时白了老小子-眼。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的应该是十三公子。”青衣蒙面女声音中带着不屑。
“你怎么知道?”
“听口气你是承认了?”
“我不否认!””你能同时爱两个男人?”
“-点不错.我喜欢十三公子.也喜欢浪子三郎,两个我都爱,顺便告诉你,我打从小时候起,凡是我喜欢的东西绝不许别人碰.这句话你应该明白?”
“我非常明白,我要跟两个男人洞房花烛,同时嫁两个丈夫。”
青衣蒙面女的眼神里充满鄙夷之色。
“明白就好!”“他们不会为你打架?”
“别人绝对会,只有他俩不会。”
“哇!哇!”老小子大叫:“小小妞,你这是什么话,传开来不知道要吓死多少人,-女嫁二夫,你说得挺自然,浪子十三那猢狲我老人家可以不管,小小子可是我老人家准备传衣钵的,你可不能乱来。”
“我才不乱来,不信你可以问三郎!”小翠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天地倒转了么?”老小于站起来直盯小翠。
“天地不会倒转,太阳也不会打西边出,你老小子大可不必担这份心。”
老小子偏头,想了又想,敲敲脑袋。
“我老人家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要想,省得浪费精力。”
“也对,想不通就不要去想。”点点头道:“你找小小子什么事?”
“他是从来不失信的,我在跟他约定的地点等不到人,只好来他经常出现的地方找,既然没影子,我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事?”
小翠脸上浮出焦急之色
“不会,小小子比鬼还精灵,不会出事。”
老小于对浪子三郎似乎有极大的信心,语气是笃定的。
小翠转向青衣蒙面女。”为什么要蒙头遮脸,见不得人?”
“我不想跟你这贱人说话。”
“你骂我贱人?”
“骂了,怎样?”
“随便侮辱人就得教训。”
“就凭你?”
“哼!”青衣蒙面女冷哼-声之后,出手便攻,老小子摇晃着白茸茸的毛头道:
“你们打可以,但是不许伤了对方,小小子要是知道两个小妞为他打架,不知会乐成什么样子?”
嘻嘻一笑又道:“这叫走桃花运.走桃花运的人注定会倒楣,不是好事!”
青衣蒙面女与小翠打得难解难分,双方旗鼓厢当,你来我往,谁也没占上风,不过双方出手的招式玄奇诡辣.极为可观。
老小子频频点头,击掌赞赏。
青衣蒙面女突然发动疾攻,八掌三腿两指一气呵成,把小翠逼得退两步,她趁机改变招式,状类兰花拂穴手,但更奇诡。
老小子怪叫-声:“好手法!”
就在老小子的叫声中,小翠的娇躯打了个踉跄,她已经挨了两指,但人没倒下,反而借踉跄之势弹退五尺。
青衣蒙面女弹步急迫。
小翠凝立不动.单掌斜扬,象出创的架式。
老小子惊“咦”了一声之后暴喝道:“住手!”这一喝有如九天雷震,令人耳鼓发麻,两个不期然的收手。
“老小子,你到底帮谁?”小翠气呼呼地问。
“我老人家谁也不帮。”
“那你吼什么?”
“你们两个再斗下去可能两败俱伤,而为的是小小子,要是小小子我老人家做大不忠,隔岸观火,算起帐来我老人家岂不惨了。”
“你说两败俱伤?”青衣蒙面女冷声问。
“难道不对?”老小子翻起白眼:“你两个都搬出了看家本领,功力火候也差不多,谁也赢不了谁,但彼此造成伤害却是必然的,你俩同时爱上了小小子”
“谁说的?青衣蒙面女否认。
“你们刚刚自己说的。”
“我收回我说的话。”
“好!”小翠大声说:“老小子,你老人家作证,她收回她说的话,她不爱你那宝贝徒弟,这就没争头了。”
“你们不能自己决定。”
“为什么?”
“由小小子自己决定,他说爱谁就娶谁。”
“老小子!”青衣蒙面女语带讥设:“你反那小小子看得多大?我只是欣赏他的伶俐会办事,是很难得的跟班,谁嫁给他?”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不错!”
“那好极了,以后再没争执!”
“没争执!哼,我不要,但也不许别人碰他。”
“哟!这是哪-门的理?”
“我这一门的!”
“你是把住茅房不许人拉屎!”
“这句话相当粗俗,也只有老小子能说得出口。
“哈!有意思。”
小翠拍手。
“别笑,你哭的还在后头。”青衣蒙面女阴声说:“既然爱的是浪子三郎,那就表示放弃浪子十三对吗?”
“不对,我两个都爱,一样不许人碰。”
“你真的不要脸。”
“还想再一架?”小翠跨进-步。
“来呀,谁怕谁来着。”
青衣蒙面女也欺前一步。
“算啦!省省吧!”
老小子的声音突地变得有气无力:“小小子是人不是玩具,谁争赢了就属于谁,你两个犯不着你死我活,到头来说不定是一场空,有本领就用文的,我老小子活了这大把年纪还不曾听说有女人用刀子讨男人欢心的。”
两人瞪眼无言。
就在此际.一条人影从矮树丛后现出身来,停在距破亭子不到两丈之处,是黑衣蒙面妇,看来她早伏伺在旁。
“你”小翠说了一个字倏然住口。
“怎么?你还记恨我?”黑衣蒙面妇开口。
“我不认识你。”小翠鼓起腮帮子。
“无所谓,应家祠堂那一幕没有重演的必要,你们两个倒也不必再斗,我来只是为了要告诉你们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浪子三郎已经落在人家手里。”
青衣蒙面女目光连闪。
老小子似乎无动于衷。
小翠乌亮的两眼瞪大。
“他落在谁的手里?”
“对方来路不明.只知道浪子三郎被囚禁在赤山岩北面的灵感寺里,很可能有生命危险,你们自己看着办。”
说完,转身飘然而去。
青衣蒙面女片言不发.也转身离开。
小翠喃喃道:“她为什么会来传这消息?”
老小子淡淡然地道:“当然是好心!”
小翠急转身迫近老小子。
“老小子,你-点也不着急?”
“有什么好急的,凭小小子那几套居然会落在人家手里,我老人家还真佩服能逮住他的那位仁兄,-定可以大大地扬名,你要是真的关心他就赶快去救他。”
“你不关心他?”
“我老小子并非不关心,只是对他放心。”
“老小子,三郎刁钻古怪,但夜路走多了总会遇上鬼,阴沟里也有翻船的时候,何况江湖上人外有人”
“我老人家说了,你担心就快去救他。”
“我当然会去。”小翠说着正待转身。
“慢着!”
“你还有话说?”
“有句话要问你,你把我老人家给搅糊涂了。”
偏起头用质问的口气道:“你说你爱浪子十三,也爱小小子,浪子十三那大小子我老人家见过,是很不赖,而我们小小也不差,你小小妞很有眼光,不过,你不能同时嫁给两个男人对不对?你说,你到底选哪一个?”
“我说了,两个都喜欢!”小翠抿嘴笑笑。
“不象话!””我可不管象不象话。”
“小小妞.听着,看你这副德性,跟我那小小子才真的是绝配.我郑重告诉你,不许你爱浪子十三那大小子。”
“哈!这才真的叫不象话,我的事你管不着.随我自已高兴爱怎么做,要管你只能管浪子十三,我走了!”
一扭腰,弹射而去。
老小子摇摇头,伸了个懒腰,口里嘟哝道:“这小子无事也要找事.早晚-定会出事,让别人磨-磨他也好,我老人家可以省些力气,倒是那个穿黑衣服蒙脸的娘儿们到底是什么路道,巴巴地来报这个信目的何在?”
说完,他也走了。
浪子三郎并没被迷昏,在赤山岩土室里,对方密集发射的黄色吹箭,不是见血封喉的毒箭,只是一种迷箭,在他身上不会发生作用,但他为了要达到目的,假装与悟明和尚-同倒地。接着,他被后来出现的蒙面人点上了穴道,然后就被带离,独门手法制穴,他很费了一番功夫才冲开。
一路的经过他明白得很,也偷看到了灵感寺的大匾。
现在,他躺在一间相当洁净的禅房时的禅床上,平滑细腻的床板上加上清凉,他感觉非常地舒适。
他救的计划分为两个步骤,第一步是设法被对方逮住,以便深入虎穴,他做到了。
第二步是随机应变,找到石大公子家庆,现在,他在等机会。
由于对方怀疑他是“江湖第一人”江天尺的传人,所以笃定对方不敢杀他,对这四十年前震颤江湖的江天尺,的确没几个人惹得起。
不过,他自己也起了疑心,到底老小是不是江天尺的化身?
禅房门开启,有人步入。
浪子三郎眯开一丝眼缝,看出来是被称作岩主的蒙面人和悟明和尚。
“岩主,这小子早该醒了,怎么还”
“他在闭目养神!”
“嘻!”浪子三郎张开眼:“岩主,你说对了!”
悟明和尚阴森而恶毒的目芒直照在浪子三郎的脸上。
“小子,你很会装!”
“废话,我不休息,睁大眼等你们不成?”
“你怎么不起来?”
“我高兴躺着!”
悟明和尚扬手掴了浪子三郎一个耳光。
浪子三郎立即明白对方这一耳光的用意在于试探他被制的穴道是否仍然有效,幸而这早已在他计算之中,所以这一巴掌掴下他的身上毫无反应,只是怒目双瞪。怪叫道:“臭和尚,你欠我的四脚帐不没销,现在又加-巴掌,将来一起算!”
悟明和尚阴笑道:“你还有将来么?”
蒙面人立即扬手止住悟明和尚道:“悟明,别对他动粗,不然将来对江老前辈无法交代,你站开。”
悟明和尚退开两步。
浪子三郎心里暗笑,蒙面人在使诈术,故意认写老小子就是江天尺,两人一文一武唱作俱佳在测自己的反应。
“浪子三郎,咱们别伤和气。”蒙面人平静地说。
“和气早就伤了。”浪子三郎愤愤地说。
“呃这只是误会。”
“你的意思是要放我走?”
“当然,当然,不过,话还是得先说明”
“怎么说?”
“你先后两次到赤山夺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好玩。”
浪子三郎不假思索地说。
蒙面人和悟明和尚不由傻了眼。
突地,一个声音从禅房壁间传了过来:“浪子三郎,你识相些少耍刁,对你客气是看在你身后人的身份上,不然-百个浪子三郎也化成灰了,说实话,你大闹石家堡,两闯赤山岩,定然有特殊目的,坦白说,绝不为难你!”
浪子三郎一听就知道是另一个蒙面人的声音,从他在土室中对眼前这蒙面人的语气判断,他的位份更高,说不定就是首领,而从石家堡得来的消息,对方是以石家庆为人质交换“玄功解”他虽然否认,但事实俱在。
“为难我?嘿!我还没被人为难过。”
“好,不用为难二字,你承认你是江老前辈的传人么?”
“我浪子三郎独来独往!”
这是模棱两可的回答。
“浪子三郎,听清楚,你交代了来路,要是我们彼此利益冲突,本人可以考虑退出,你好好想想?”
“你的意思是不敢与‘江湖第一人’为敌?”
“对,本人承认。”
“如果我不是呢?”
“你总有个出身来路。”
“我不想说呢?”
“那将非常不幸。”
“威胁的话对我浪子三郎不管用的,你要我说来路,你自己为何不先交代?你要是怕,何以不立刻退出?”
“浪子三郎.你没搞错吧.你现在是我掌中之物。”
“我的脑袋清楚的很,绝不会搞错事情。”
“你迫本人用非常手段?”声音已趋严厉。
“呵!非常手段?少臭美,我是这方面的专家,你有什么手段尽管抖出来,不过我倒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
“彼此什么都不要问,你放了石大公子,这笔帐-笔勾消,如何?”
“本人听不懂你在胡诌些什么,怎会扯上石大公子?”
“你太笨了,石大公子率人赴约,手下全撂在赤山岩,铁证如山,你还说赖皮话,是欺我幼稚还是你太幼稚?”
“别人不能在赤山岩做案吗?”
“能,可是无法用吹箭杀人灭口。”
寂然了片刻。
“浪子三郎,看来你是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好,本人成全你”倏地.禅房门外传来-个惶急的声音。
“禀师父”
“什么事?”悟明和尚回答。
“有个少女闯寺,凶得很,已经有八个师兄弟被害,没人挡得住。”
“有这等事?”悟明和尚面目变色。
“什么来路?”蒙面人急声问。
“弟子不知道,说是要找浪子三郎。”
浪子三郎“怦”然心震,来的会是谁?怎会知道自己在这庙里,是青衣蒙面女还是”
“你们快去应付,这里先搁着!”壁间传声不现形的蒙面人发出命令。
蒙面人和悟明和尚立即冲出禅房。
壁间声音再传:“你小子且候着,趁机会多想想。”
听口气人已离去,浪子三郎翻身坐起,心里疾转念头:“不管来的是谁,反正自己是不必救的,何不趁这机会搜查-下石家庆的下落。”
他想到就做,一阵风般飞出一禅房,朝后进奔去,囚禁人质当然不会在前院。
大小僧舍佛堂连灶房膳堂全寻遍,没任何发现。
突地,一个年轻和尚从一道偏门里跄跄踉踉奔了出来,口里喃喃道:“阿弥陀佛,救苦救难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请保佑师祖脱苦脱厄”
浪子三郎悄没声息掩过去,从后扼住年轻和尚的脖子。
“啊啊”和尚竭力挣扎。
“说,人关在哪里?”
“你你是”
“快说!”
“你是悟心小师叔?”
浪子三郎不由一愕,对方怎会认自己是悟心小师叔?
“唔!”他含糊地应了-声:“快说?”
“小师叔,你请放手,弟子”
“说呀!”
“在后园地窖。”
“带路,不许回头。”浪子三郎松开了手。
“是,我佛慈悲!”
和尚喘了口气,在前带路。
后园。
杂草丛生,花树久未修剪,枝横柯乱,入目-片荒凉。
花树深处有间小佛堂,清烟伴孤灯,总算香火还没断。
浪子三郎在年轻和尚引导下进入佛堂。
年轻和尚打开了佛龛后的暗门,有石级通向下方。
“师叔!”年轻和尚突然回身:“呀!”
他惊叫出声:“你你不是小师叔”
“是你叫我小师叔,又不是我冒充你小师叔。”浪子三郎一脸嬉容。
“你是谁?”
“天理人道流的开山祖师浪子三郎。”
年轻和尚目瞪口呆,他以为碰上了疯子。
“快,带路!”浪子三郎挥手。
“你到底想做什么?”
“救人!”
“救人?”
年轻和尚狐疑地望了浪子三郎几眼,双手合什,喧了声佛号“阿弥陀佛”然后举步前导。
石级下降约莫丈许,一转.-间地下室呈现。
“啊!”浪子三郎惊叫一声呆住了。
半明不暗的灯光下,有张木板床,床上盘膝坐着-个枯瘦的老和尚,双目无神,对浪子三郎的来到似乎视而不见,不起任何反庆,乍看之下,简直就是尊木雕的神象,被香火薰得外衣人一色.生气全无。
“怎么回事?”浪子三郎期期地问。
“他是本寺住持师父悟因。”
“怎会住在这里?”
“不是住,是被关在这里,悟明大师步取代了住持的位置,佛门已经不再清净,小师叔悟玄被迫出走,许多师兄弟也纷纷离寺,剩下的都是悟明大师叔的心腹,我叫悟空,留下来服侍师父,每天担心受怕”
“哼!欺师灭祖,玷污佛门,该杀!”“阿弥陀佛!”
“我明白了,我说话的声音象你的小师叔,所以你称呼我师叔对不对?”
“正是如此,施主刚说来救人”
“不错,人呢?”
“人?这里只有家师,没有别人。”
浪子三郎有些啼笑皆非,自己说的人是石大公子,悟空和尚误会是说他师父。
“和尚,你听我说,我会替你们制服叛徒,你师父就可以恢复自由,现在我问你,石家堡新任家主石大公子已经被切一条腿,人关在什么地方?”
“这小僧不知道。”
“寺里还有什么隐密的地方可以关人?”
“除了这里窖没别的隐密地方。”
浪子三郎又傻了眼,他立即想到了闯寺的少女,现在不知情况如何,既然找不到人,还是先到外面去看看再说,心念之中道:“你等着,我去替你师徒办事!”
“阿弥陀佛!”床上的老和尚有气无力的宣了声佛号。
浪子三郎转身离开地窖。
大雄宝殿前的院子里。
被称作岩主的蒙面人与小翠在激斗,蒙面人用剑,而小翠是徒手,剑招辛辣无比,每-式都有追魂褫魄的威势,但小翠攻守自如,这显示了她的功力非凡。
另一个蒙面人站在院角,仿佛在观战。
悟明和尚兀立在另-边,口角有血痕,似乎受了伤。
地上横七竖储备摆了六具和尚尸体。
殿廊墙脚有近十名和尚分立警戒。
浪子三郎已来到但没露面。
“住手!”站在院角的蒙面人突然大喝了一声。
场中的蒙面人立即收剑暴退。
院角的蒙面人入场。
“丫头,话已经说的非常清楚.你还想怎么样?”
“要人!”小翠双手叉上了腰,-副娇蛮样子。
“告诉你此地没有浪子三郎,你”“我一不-一信!”三个字分段说出。
“不信你又能怎样?”
“我会杀光庙里所有的活人,然后放把火把这座鬼庙烧成平地。”
“你有这种能耐?”蒙面人声带鄙夷。
“绰绰有余,不但如此,我还要追到底,更多的活人会变成死人。”小翠这种口吻,实在叫人听了不寒而栗。
“哈哈哈哈,丫头,你真是狂妄得可以,听着,你要为这六位枉死的弟子付出代价,你要是有胆量就报出来路,值得本人动剑的人不多,能死在本人剑下是一种荣耀,所以凡属跟本人动手的都得留名。”
“呸!不要脸,你自己蒙头遮脸见不得人,却要别人报名,你也听着,本姑娘杀人没这么多讲究,要命就好了。”
蒙面人沉默了下来,小翠倒打的一记又狠又辣的钉耙击中了他的要害,是以仓促间对不上活,不过,也只是极短的片刻,他冷笑一声,阴森森地开了口一-
“丫头,别逞口舌之利,本人现在就要你永远闭上口。”
随着话声,长剑缓缓离鞘,毫光乍然冲空。
小翠立掌如刃,缓缓上扬,生仿出剑的架势,大而黑的双瞳闪出了青光,无形但却又使人明白感受的“神”已凝聚在脸上,完全是上乘剑手出剑前的征象,莹白的玉掌也逐渐变为琥珀色,散放出一股肃杀之气。
退开的岩主蒙面人不见其反应,但悟明和尚已经满面悚然,显出极度的不安,远立的和尚也受到这股气氛的感染而面目失色。
蒙面人透过面巾,眼光的目芒连连变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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