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爷匆匆来到张家大院,张善仁迎了出来,拱手施礼道:“恭迎堂兄亲自造访敝居,真令敝居蓬荜生辉。”张师爷道:“堂兄不要给我脸上贴金了,还是到正厅叙话才是。”
张善仁将张师爷带到正厅堂,分宾主坐下,张师爷道:“堂嫂近来可好否?“张善仁道:”你堂嫂自从遭遇狐妖灾祸之后,给我生了一个白胖小子,现在有两岁了。堂嫂现在是一本正经作人啦!”
“那好,那好。”张师爷应道,话题一转,“堂兄,你怎么管起张崇景家的事了,那可是一颗烫手山芋呀,你想罗彩霞如果没有杀人,怎么手握刀柄,昏倒在白老道尸体一旁,而刀柄又刺入白老道胸腔,几个人都掰不开她的手指,这怎么解释呀!”
张善仁道:“堂弟,你可知道,我张善仁是大名鼎鼎的善人,我不能见死不救呀,何况我家遭遇狐妖,还全靠张崇景给我做主,张崇景是我远房堂伯,我岂能坐视不管呀!”略一停,又说,“罗彩霞是一个弱妇人,白老道还有道法,一般的男人都拿他没法,罗彩霞能杀死他吗?此话说来张家沟村没有那个人能相信的。”
张师爷道:“如此说来,堂兄将这事管定了,那好,我们还得计议计议。”说毕,停下来,欲言不语。
张善仁看透他的心事,说道:“哎,堂弟,你不说我也清楚,你办此事要上下打点,我怎么会要你破费,你看这么办,400两白银能否做得下来!”
张师爷心想,400两银子肯定做得下来,这样的话,我与何知县可以一人得200两银子,这200两银子可抵何知县十个月的收入,想必何知县不会说什么了。于是开口道:“好嘛,四百两就四百两,我一定为你将此案办一个圆满了结,至少保住罗彩霞性命。”
“好吧,你暂且在这儿住下,我去通知张崇景大伯,叫他下午来这儿一趟。”张善仁道。
下午未时时刻,张崇景来至张善仁正厅堂屋,,分别向张师爷,张善仁拱手施礼后,坐在客位交椅上。
张师爷道:“张家族长大伯,你这个案子可谓棘手呀,你想,你夫人手握尖刀,尖刀一头插向白老道胸腔,这杀人的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呀!”
“张师爷,”张崇景恭敬地起身,再次施礼,说道:“请你明察,这难道不是鲍大师搞的鬼吗?你想,这个鲍大师神秘秘的,他来四面山村才两三年,住在四面山脚土地庙,与白老道有往来,他杀死白老道图谋不轨,然后栽赃陷害,这也是人之常情。”
张师爷道:“大伯说得在理,但是办案只讲证据,不依推理,即使是鲍大师搞鬼,也得有人证、物证呢!”
张善仁对张崇景说道:“大伯,办好这个案子包在我身上,我已经答应,献上400两白银作为辛苦费。”
“哪里要你老侄破费,400银两理当我出。”张崇景道。
张善仁说:“大伯,你家家财属小康水平,哪有这么多钱,我出这么一点血,又算得什么?何况你帮我家驱除狐妖,使我家有后人继承家业,这是天大的功劳。”
张师爷也在一旁说:“族长大伯,你家的冤枉也是我们张氏家族的冤枉,我们张家是大姓,都是张道陵天师的后代,我们的祖传光荣传统就是弘扬道德正义,有难同当嘛!何况你是族长,也为张氏门中辛苦劳累,有汗马功劳呢。”
张崇景听此一说,自然点头,无话可说。
又过了五六天,张师爷又来到张善仁家,当着张善仁,张崇景二人说道:“这个案子,我花了五六天工夫,找了不少的人调查了解,他们都说不知情,找鲍大师了解,他一口咬定是罗彩霞杀死白老道。”
“如此说来,这可怎么办?侄儿你一定为我做主呀!”张崇景打断张师爷的话。
“别急,大伯,听我出细说下文。”张师爷道,“这个案子全靠我笔下生花,将记录文案中“罗彩霞行凶杀人”一段,改为:‘白老道欲行*之事,罗彩霞奋力反抗吧,以致不慎失手,误杀白老道致死。’这样罗婶就有可能监禁10年,你们看怎么样?只要保住罗婶性命,留得青山在,何愁没材烧。今后刑满释放,族长大伯一家还是团团圆圆了。”
张善仁说道:“大伯,我看这事,就照堂弟说的办嘛,至于罗婶在服刑期间,我堂弟可以给予照顾,使他不至于受苦。”
张崇景道:“哎,说我夫人杀人,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呀!这事也只有从权处理,不过我倒是心不甘,一定要让鲍大师露出黑手真面目来!”
张师爷起身告辞,张善仁吩咐佣人抬来一只黑漆木箱,木箱里装有400两白银,张师爷将黑漆木箱打开一看,白花花的银子令他像吃了蜜糖一样甜蜜,“轿夫,快把木箱搬上轿子。”轿夫将沉甸甸的木箱搬上轿后,他笑*地乘轿离开大院。
张师爷将400两银子带回县衙,自己留一半,分一半给何知县,何知县得到相当于十个月俸禄的200两白银,自然是顺水推舟,照张师爷的修改文案断案。
第二天,升堂之后,何知县将罗彩霞带到堂上,宣判道:“今查罗彩霞到四面山钟离庙进香许愿,白空虚道士将罗彩霞诱骗至寝宫,欲行*之事,遂与罗彩霞抓扯,罗彩霞顺手抓起茶几上尖刀自卫,不小心将白空虚道士杀死。特判罗彩霞徒刑十年。”
罗彩霞已得到张师爷通报,无话可说,无可奈何地画了押。
何知县醒木一拍,命令差役将罗彩霞押至东城监狱女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