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的拼搏,人接二连三被震得三方暴退,有一个被震倒在门旁,灰头土脸。
由于这四位仁兄,是一个接一个上的,并没一拥而上群殴,丘星河不便下重手。
这几个人内功之浑厚,也让丘星河心中懔懔。
对方每一掌皆力道万钩,技巧更是精微圆热,在他电掣霆击似的狂野攻击下,皆能封住他的招式,仅内功的修为稍差而已,他无法击中对方的要害。
第一个人已退出门外,庄严地拔剑。
“阁下,你出来。”这人沉声说:“老夫老矣!不宜与阎下比筋骨之能,你有剑,老夫就教。”
风度极佳,不同凡响,仗剑而立气势磅礴,强烈的慑人心魄气势如浪涛汹涌,胆气不够的人必定失去斗志,望风而逃。
丘星河大踏步外出,手动剑出。
“好,在下的剑术不登大雅之堂。但情势不由人,你我都必须为保护自己的威望而战。”他一拉马步。引剑似龙吟:“在下进招了。”
对方年己半百开外,事先已表明就教。他应该先发招主攻,所以不再客气。
不是比武过招,没有所谓让招,不分谁主攻守,招一发便各展所学有我无你,谁先刺倒对方就是胜家,为求胜必须全力以赴。
“老夫恭候!”
蓦地剑吟殷殷,电光激射,每一剑都有如一道电光火雷,以排山倒海的声势行正面强攻,一剑连一剑,宛若降下满天雷电。
相貌威猛的人估错了丘星河的造诣,剑一发便完全失去先机,接下第一剑,便知道不妙。
随后除了快速地封架射来的满天电光之外,毫无反击回敬的机会,而且在封架中,感到丘星河剑上的劲道十分猛烈沉重,剑气空前凌厉,很难争回中宫反击、被逼得门避、换位、后退,每一剑皆危机间不容发,险象横生。
有两个人在旁观战,随时准备插手,岂知激斗的人移位太快,只看到满天金蛇似的激光迸射,那有插手救应的机会?
“咦!这是什么人?”留了八字胡的人,惊骇万分向同伴问:
“老天爷!商老哥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完全处于挨打困境,可能吗?”
“你还不信眼前的事实?”同伴脸色大变:“剑招固然出神入化,创上的内劲,更是令人难以置信,商老哥四十载苦练先天气功,竟然失去聚神运剑的机会。这这人太可怕了,九华山庄隐藏了实力,有可怕的超等高手在暗中活动,这场大劫你我将在劫难逃。”
一声狂震,双创全力接触,溅出慑人的火星。剑气撕裂的可怖声浪极为刺耳。
商老哥斜震出丈外,马步一乱。
丘星河也斜退了两步,蒙面的头罩出现汗影。
“在下真正攻击只有六剑。”他紧蹑住商老哥的身形、举剑的手坚定如铸,气热磅礴:
“你主攻吧!好手难寻,你必须抓住机会用绝学攻击,在下也接你六剑致命绝招,上!
商老哥满头大汗,呼吸一阵紧。
丘星河在刹那间攻了百十剑,其实只有七剑是狠着。
情势不由人,商老已别无选择,一声冷叱,剑起处有如满天飞星,用上了平生所学。
丘星河毫不退让,双脚在三尺方圆内快速移动,硬封硬架来者不拒,任由对方八方疯狂进攻。
剑在窄小的空间中飞舞腾跃,将射来的满天飞星一一封出偏门,守得天衣无缝,没有任何一颗星能钻隙而入。
“铮铮铮”
双剑疯狂地撞击,也爆发出满天星火。
这是硬封硬接的结果,强攻硬压碰上了铁壁铜墙,就会有这种情形发生,也表示出丘星河有接受电耀霆击的充分本钱。
“我知道你是谁了!”猛烈激斗中,传出丘星河豪迈的叫声:
“你已攻了八剑,够了!”
商老哥也攻了百十剑,其中有。八剑是凌厉的致命绝招。
一声暴震、商老哥又震退出丈外。
“天南镖局的失镖,在城南十余里的石梁河畔,黑龙潭附近邓姓粮绅的西下庄内。”丘星河丢下已有无数缺口的残剑:“我已问出口供,你们可以再问。”
“咦!你”商老哥一怔,呼吸不正常辞不达意。
“不要被无俦秀士向天南镖局挑衅的事所愚弄了。”丘星河继续说:“飞虎方世贤必定会出意外,之后便是你锦绣山庄烟消火灭的时候了,赶快回庄准备应变,也许还有希望。好自力之,后会有期。”
“兄台”
丘星河的身影。已远出五六丈外了。
“他是谁?”商老哥骇然惊呼:“他这些话有何用意?奇怪”
“商老哥,你还不明白?”一位同伴显得忧心忡忡:“这人在警告你,有人正在策划毁你的锦绣山庄,要你赶快回庄应变。”
“那就更令人莫测高深了,他到底是何来路?”
“谁知道呢?我老哥是上一代的四大剑客之一,流星散手剑法罕逢敌手。目下仍是众所共尊的侠义英雄,见识与经验无人能及,而这人不但在拳脚上胜了我们,你的剑术同样栽在他剑下,你如果也猜不出这人的来路,咱们更是糊涂。”
门外奔出两位同伴,各抱了一个半死的受刑人。
“商老哥,快来问问这两个禹州山贼。”一名同伴急叫:“与天南镖局失镖的事有关,两人都中了暗器,制钱贯体碎裂。记得去年郑州,那位击溃走狗,向你挑战的蒙面人吗?”
“哎呀!恐怕真是他!”商老哥陡地脸色大变:“他找到我了,也如愿以偿了,可恶!”
“快离开现场。”一位同伴催促:“蒙面人已将失镖的下落告诉我们,显然他知道是这些山贼所为,找地方问口供,赶快去找天南镖局的总镖头断魂刀。”
“对,兵贵神速,咱们得助天南镖局一臂之力,速离现场为妙。”
他们带走了两个奄奄一息的山贼,与天南镖局采联手行动。
八个人带了两具尸体,凄凄惶惶东奔。
进入树林百余步,左面树影中人影飞掠而来。
“你们先走,我和不群兄挡他们一挡。”商姑娘毅然要断魂刀几个人先走,她并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走一个算一个,不能被他们全把我们留下。”
“对,不能全被摆平在这里。”迅雷剑客加以催促:“我和商姑娘脱身当无困难,我们掩护你们速离险境、必须有多快就走多快”
多日并肩出生入死,两人已陷入爱河,联手的默契日趋圆熟,双方都有把握联手进退。
断魂刀别无选择,有两具尸体要带,如果对方武功高明,所有的人,真可能全被摆平这里。
他只好带了手下,飞奔而去。
三个人影钻林而出,双方同时怔住了。
是杨明姑娘与龙叔吕叔,双方曾经在看坟人小屋同过患难,再次相逢,众人皆同感意外。
但杨姑娘突然变脸,风目中杀机怒涌。
“原来是你,真是冤家路窄。”杨姑娘盯着商姑娘凶狠地说:
“选日不如撞日,今天正好向你桃战。”
“咦!你怎么啦?”商姑娘一怔。“咱们曾是朋友”
“鬼才和你是朋友。”杨姑娘向前逼进:“上次没认出你的身分,早两天才摸清你的底细,可让我碰上了。”
“慢着,你是”
“不要管我是谁。”杨姑娘凶巴巴地欺近:“我知道你的来历,错不了。”
“你知道我的来历?”商姑娘心中有鬼,不希望被人认出身分,因此口气不友好:“你们要干什么?”
“我们追踪一个像鬼一样的蒙面人,眼看他跑进这鬼林子里,搜了老半天,他就像鬼一样消失了”
“那就冲本姑娘来。”商姑娘一听话意,就知道对方要找的蒙面人,就是救了断魂刀那位不可思议的恩公,当然不愿意。
“许久许久以前,我就冲你来了。”杨明姑娘话中有弦外之音,抖开布卷拔剑,将剑鞘丢给龙叔:“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本来,这期间我并不想主动找你,既然狭路相逢,那就早些了断,免得日后费神,亮剑吧!看谁的创法配称武林绝技。”
“小姑娘贵姓?”迅雷剑客踱出,他不想让爱侣与不明来历的人拼搏:“姑娘话中有话,令人摸不清意向,双方如果有过节,何不先加以说明。”
“没有说明的必要,胜得了本姑娘手中剑,再说尚未为晚。”杨姑娘态度相当横蛮,早怀成见的人难免如此。
“在下姓张,姑娘”
“你少废话,到一边凉快去!”杨姑娘不想多唠叨。
“在下也练了几天剑”
“那就让在下陪你玩玩。”吕叔拔剑而出:“在下也练了几天剑,两个初学乍练的人正好旗鼓相当。你就别客气进招吧!”
“阁下是”
“我也是无名小卒,通名报姓你也不知道我是老几。”昌叔笑吟吟神情轻松,还真有陪对方玩剑的风度:“你不进招,我可要挥剑上啦!”
迅雷剑客可不敢大意,剑一升立下门户,一举一动沉着稳健,大有名家风采。
他本来就是成名的剑客,已配称当代的名家。
“唔!在下走眼了。”吕叔神色一怔,心中懔懔。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对方的气势与外露的神采,绝不是短期间所能养成的,那是经过千锤百炼而获得的成就,可不是练了几天剑的人的天生异秉。
一声冷叱,剑光排云驭电而至,剑气与攻势极为凌厉,奇速破风声像隐隐风雷。
吕叔是行家中的行家,既然是玩,就必须避免全力接触,避实击虚是玩的金科玉律。
左闪、滑进,避开正面回敬反击,剑似流光疾射迅雷剑客的右胁侧,速度比迅雷剑客有过之而无不及,闪避与反击一气口呵成。
迅雷剑客果然名不虚传,剑光急旋,化不可能为可能,剑变招真有迅雷的速度,铮一声崩开及胁侧的一剑,立还颜色,剑光再吐,到了吕叔的颈侧。
吕叔也不慢,斜掠出丈外,险之又险。
“厉害!”吕叔一面游走一面叫:“小子,我想起一个人,你是振武门门主的什么人?
儿子?”
迅雷剑客用行动作答复,展开狂风暴雨似的猛攻,满天电光迸时,豪勇地八方进逼。
吕叔也不弱,八方游走避实击虚,不时反击三两记狠着,在满天雷电中闪动,有惊无险以快打快乘隙钻袭,迅雷剑客真奈何不了他。
另一面,两个雌老虎已你来我往各展所学,棋逢敌手杀得天昏地黑,猛烈的程度空前绝后,逐渐打出真火,剑上的劲道急剧增加,险象横生。
在一旁戒备的龙叔,插不上手也不便插手,被两女的疯狂缠斗急得冒冷汗。
女人气量小,拼起命来比男人还要疯狂,非要挤倒对方不可,因此比迅雷剑客两个男人打得更为激烈,凶险的程度倍增。
东面蹄声如雷,大群人马即将到来。
“有大批走狗赶到,快走!”龙叔闻声大急,沉声大叫:“周府的混蛋不好惹,要快!
杨姑娘仍然攻了两剑,这才飞退两丈。
“咱们下次再算。”她显得不甘心:“你如此而已,下次不是你就是我。”
商姑娘更不甘心,但蹄声已近。
“下次绝不饶你。”商姑娘也咬着银牙说:“日后哪儿见哪儿算。”
迅雷剑客的剑术,似乎比吕叔要神奥些,但吕叔的格斗经验,却又丰富多多,谁也奈何不了谁。
双方心中明白,像这样拖下去,不到精疲力尽,绝难分出胜负来。
当第一匹健马出现在视线内时,斗场已人去场空。
双方都对到来的大批人马怀有戒心,不得不见机溜之大吉。
许州城突然安静下来了。
九华山庄的人,不再在外面摆威风。
除了天南镖局的人在忙碌之外,其他各方面的人,似乎皆已销声匿迹,少在外面走动了。
许昌老店中的九华山庄群雄,也很少外出。
似乎,这场暴风雨快要平息了。
其实,活动的重心已移至州南。
官府不直接向农户抽税征粮,而向收集税粮的各地粮绅负责征缴。
粮绅通常由田地多的大户选任,责任重大,因此,几乎所有的粮绅都是有声望的大户。
州南十余里石梁河的邓粮绅,拥有广大的农户,所以为了长工与佃农方便就近耕作,分建了两座下庄,每座下庄距本庄都有七八里,步行要走老半天。
黑龙潭畔的西下庄,有十余栋房屋,以及粮仓、牲厩、库房、农具工场反正有庄子的规模,住了百十名长工,和携有眷口的佃户。
谁会注意一座远离大道的小下庄?
附近田地都是邓粮绅的地产,连小径都是私人道路,往来都是自己人,根本不可能有邻村的陌生人接近。
擅间私产的人,被抓住当贼办平常得很,送官究治算是最仁慈、最讲天良的作法了。
有些丧尽天良的地主,把人打死往地底下一埋了事,既免麻烦又可当肥料肥了麦子,所以陌生人最好不要乱闯,以免死无葬身之地。
二十余匹健马,风驰电掣沿小径奔向西下庄。
远在里外,分为五人一小组,五组人越野飞驰,把已高及膝上的麦子,践得一塌糊涂。
西下庄的人,居然不敢鸣锣告警,也不曾拿起刀枪冲出阻止暴客肆虐。
冲近八尺高的土围子式庄外墙,庄内才有了动静。
九匹位马冲出庄南口,从相反的方向越野飞驰。
三四里外是荒野,地势起伏不定,野林星罗棋布一野草丛生一只要在这三四里麦田不被追及,就可以获得安全保障了。
绕庄而过的两组人到了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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