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青白,眉头紧皱,正双手捂住胸前,连咳不已。若拙赶紧想要起身搀扶,从三叔牙缝中挤出:“莫来管我,感受方才余味,记住行功线路!”说罢抿紧嘴唇,自顾自地盘膝坐好,开始调息。
若拙只得依言,转回头,继续打坐,回忆刚才三叔运功在自己体内所经过的穴位脉路。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朱三两,才有所好转。长舒了口气,起身下床道:“拙儿,以你的天资,应该已经记熟了罢,起来,跟三叔出去走走。”
朱若拙随着出了门,只见三叔走到院门处立定,面朝远处的大海,负手而立,眺望远方,一袭白衫在轻微的夜风中猎猎作响。
恰时空中半轮明月拨开了云头,将皎洁的月光透过淡淡的云雾撒下,一时,在三叔披散的发间、月白的长衫上、狭长的身影中散落了无数斑驳的月华。往日病秧子般的三叔竟突然令他有一种不能逼视的感觉。
只听得三叔放声吟唱道:“孤岛三更思乡里,月华一盏酬心田。拙儿,你过来,我们的家在那里。”
说罢拔出长剑,遥指北方。剑光如一泓秋水,又似一道归家的虹桥。
若拙呆呆地望着这道剑光,心里只觉得好美。讶然问道:“三叔,那是哪?”
“华龙!我们是华龙帝国的人,我们的家在华龙京城——天都城!”朱三两高声大喝道,似乎想要把华龙两字牢牢地刻入若拙幼小的心扉中。
“是,三叔,拙儿记得了,我们是华龙人。”若拙努力地挺直胸膛,似乎也要看破这天、这海、随着三叔所指的剑光,看到他口中所说的的家。
“拙儿,你还小,有些事,三叔以后再跟你说,只是你要记得今天三叔对你说的话。今日筑基时传你的功法,名为小乾坤功。此功法创自我朱家祖先,天下功法何其之多,而直指天道之康庄大道的功法屈指可数,我朱家的小乾坤功就在其列。这功法取义就如这广阔无际的天地般,人体本身即为一个小天地,天为乾地为坤,故名小乾坤功。天地间有风雨雷电,人有喜怒哀乐,以人为本,参悟人体这个个小天地,便能沟通真正的天地,发挥自然之威能。先祖天纵奇才,以阵法入道,五十岁后方开始习武,最后还是以八十岁高龄步入圣级,就如他老人家本身,创造了一个武者史上的奇迹,有很多人认为先祖是服用了什么逆天的天材地宝,我们朱家后人却深知他老人家从来都是粗茶淡饭,只因感悟至深,便轻而易举地步入了圣级。他老人家遗言中亦感慨,若是从小习武,也许便能成就武神亦未可知。所以这套小乾坤功绝对是一部惊天动地的奇功,只因后人愚钝,都无法如先祖般在阵法和武学上都达到如此造诣,如你三叔我,也只是步入了第六层,而后再难寸进。”朱三两说到此处,颇有些颓然神伤,合上双眼,仰头长叹了一声。
若拙仰起脖子,一手扯着朱三两的衣袖,一手掰着手指道:“三叔你不要这样。您看您能教拙儿识字,背书,还能教拙儿下棋,下棋时还会跟拙儿说些兵法韬略,现在还能教拙儿习武。在拙儿看来,您已经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了。对了,听乌大叔说,您当年还杀了那么粗的一条大蛇。”说着,双手合抱,比划了一个如水桶粗细的大圆。
朱三两嘿然一笑道:“那赤鳞蟒蛇虽然大了些,也只是条四级幻兽,不过力道倒是不小。当年三叔我也是托大,带伤前去诛杀它,使得肺脉伤上加伤,以致这些年都未能痊愈,一身功力,也只能使出往日的十之六七了。”
若拙又问道:“三叔,那您当年是怎么负伤的呢?”
“这些日后再讲。拙儿,该回房歇息了,睡前再温习下行功的路线,明日三叔带你进山,我在山中觅得了一个练功习武的好去处。打猎这些事儿,近几个月,你就先别管了,三叔自由安排。”朱三两话锋一转,显是目下还不愿提及往日之事。
若拙应了一声,自带着血玲珑回房。只是初接触武功的新鲜劲还未消退,回房后便在自家小床上盘膝而坐,思忖三叔方才的话语,又默默开始回忆之前筑基时暖流进过的路线,想着想着,竟然只觉一股微弱的暖流从神道而起,绕着之前的线路,缓缓行转了一个周天。若拙只觉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坦,似乎从这漆黑生冷的夜里又回到了炎炎夏日沙滩之上。便又自行功运转了几个周天,那暖流逐渐形成渐长之势,到后来那感觉,竟与先前三叔为他筑基时相仿,却又有些不同,个中妙处,实难一言而尽。若拙毕竟尚是七岁稚童,盘膝而坐了两个时辰,实在止不住沉沉的睡意,便一头栽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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