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崭飞大笑了足有一刻钟的功夫,到最后哮喘连连,才止住了笑声,无力地仰面闭目靠在椅背上,说不出的颓丧,似乎一下老了十几个春秋。
若拙被他的笑声吓了一跳,听着听着,又觉得这老人的笑声中越来越多地透露着数不尽的无奈与苦楚,听得他剑眉紧蹙,望着老人,心中颇是自责自己卖弄聪明却触及了老人伤心之处。
过了半晌,张崭飞才缓过神来,轻声问道:“我长得丑吗?”似在问着若拙,又向是在问天,问地,问天地间的鬼神……
若拙连忙道:“不丑,老伯长得很慈祥,心地又善良,一点也不丑。老伯伯……对不起。”
张崭飞坐正身子,努力睁大两只绿豆小眼,盯着若拙,过了片刻才叹气道:“就连你这小孩也知,心地善良人便不丑了,唉……不要说对不起,这事并不怪你。我看你面色发白,是否之前有过大量失血,且把手伸出来。”
若拙心道:这位张老伯,看起来颇为随和,不如我就此求他为三叔治病,不知他能否答应。这般想着,上前一步跪倒在地,大声道:“老伯伯,我三叔身患旧疾,前些日又因为我旧伤复发,还请老伯伯先为我三叔治病。”
朱三两之前生怕若拙触怒眼前神医,绝了医治的希望,见张崭飞缓过神来愿意为若拙医治,一颗吊起的心才放了下来,此时见若拙又跪地求神医为他医治,心中一暖,却更加担心,正要上前阻止。
谁知张崭飞一听“旧疾”二字,便勃然大怒,整个人从椅子上跳将起来,大喝道:“你等既来岛上求医,必先打听过我这里的规矩!朱三两你好大胆子,居然敢教唆幼童来替你求医?!快给老夫滚蛋!”从怀中掏出刚才还视若珍宝的装着血鳞巨蟒眼珠的木盒,一把掷到朱三两身上。
若拙见他之前还和颜悦色,突然间发作起来,心中一沉,赶紧以膝代步往前挪了几下,分辨道:“神医伯伯,您别发火,不是我三叔教我说这些的。三叔从小待我如亲生骨肉,将我抚养长大,还教我习文练武。俗话说百善孝为首,拙儿才想请老伯伯先为三叔治病。拙儿愚笨,惹老伯伯生气了。神医伯伯,您要怪就怪我吧。”咚咚咚便在石板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张崭飞听他这般说,怒气便先就消了几分,又见他抬头间额头上一片淤青,满眼尽是乞求之色,心中顿时生出几分恻然,又觉得这孩子乖巧异常,先前便能看出自己草书间流露的情绪,倒是有极大可能错怪了朱三两,便俯身将他搀扶起,轻揉着他的额头上的淤青倒:“好孩子,是老夫误会了,只是,老夫早年曾与人赌斗医术,输在了这治疗陈年旧伤上,一怒之下,便为自己立下了这道规矩。”
若拙听他这般说,又想跪倒,被张崭飞一把拽住,继续说道:“罢了,罢了。这规矩是人立的,自然也可因人而废。念在你这孩子聪明伶俐,一片赤子孝心,今日我就破例一次。只是我这里收钱除病地规矩却不可破,你那两粒蟒珠已充作一次的诊金,你可还有其他物件?”双眼瞟向朱三两,一脸戏谑神情。
朱三两正感慨万千,听得神医问他,一咬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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