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阳光斜斜洒在床前的缇红宝相纹织毯上,一只七宝点金博山炉正细细吐着香,烟霭没入斜晖,云雾蒸腾,象有无数金粉在轻舞,美得失真。
我再次醒来已是夕阳西下,吸一缕悠悠清香,极淡,若有似无。
夕阳西下几时回?
原以为只有在小说里才能见到的情节居然发生在我身上,虽然我迷恋古典文化,但这样毫无征兆的就穿越了,独自穿越到非我主观可以选择的朝代,无助且不甘。
我所有的亲人、爱我的朋友们,我想他们。我只是一叶孤舟,错进了扭曲的时空阡陌,被孤独的遗弃在这浩淼烟海中,随波逐流,不知所终。
我甚至,不知如何在这未知的世界里安身立命。
尝试坐起身,只一半便天旋地转,我跌落回床榻上,头晕目眩。
不觉湿了眼角。
似乎有人蹑手蹑脚进来,小猫般轻巧小心,循声望去,一个青衣小婢正探头往这边张望,见我看她,圆圆的小脸上立时绽出一个惊喜的笑容:“哎呀!表小姐醒了!!!”
“表小姐可要喝水?可要用饭?”她说话象竹筒倒豆一样脆利,快步走过来,很有眼色的扶起我,拿过一只银红牡丹团花隐囊垫在我背后。
表小姐?是了,这一定是他——“我”的表兄家的丫鬟。
“谢谢,请给我拿杯水。”
她眼睛忽闪忽闪,“这时候吃茶怕是不好的,奴婢便不将出茶来与表小姐了,倒是甜水正好,”她笑问,“不知表小姐爱鹿梨浆、姜****、金橘团还是紫苏饮?”
我失笑,“随便拣个清淡的吧。”
“哎,婢子去去就来!”她甜甜一笑,“请表小姐稍候片刻。”转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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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又只剩我一人。
我打量这房间,缇色的地毯,映的满室暖红,湘帘低垂,斜阳从帘子缝儿里斑驳射进来,床上围屏分向床头床尾折起,这是唐宋时的典型卧具。房间四壁摆着些黄花梨木器,都细细雕着莲花卷草纹样,几案,镜台,绣墩,香几,一对交椅以及两只顶银箱。一幅秋香色的散花缬绢纱幔静静垂着,覆着通向外间的门户。
墙角香几上放了一只插花玉觚,几朵ju花正开的摇曳生姿,淡碧的绿翠,朱红的涌泉,纯白的斑中玉笋,柔粉的太真含笑……我出神望着,心里忽冒出元稹旧句: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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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表小姐久候了,”一声清脆,青衣小鬟端着一只朱漆托盘笑盈盈进来,身后跟着两名侍婢,“秋梧、春萱服侍表小姐净面洗漱。”
那两人走上前来,我在一婢捧的银盆中掬水洁面,用素白绢子擦了,另一婢捧上漱盂杨枝等物,我忽想起古代是用手指或杨枝蘸取洁牙剂刷牙的,硬着头皮试了,似乎有盐、药物及香料的成分,漱过后倒是口齿留香,凉凉的颇为清爽。
待秋梧和春萱撤下洗漱器具,之前的青衣小鬟才捧了托盘过来,轻轻放在旁侧的小几上,她先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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