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民就是这思维方式,而得民心者的天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历史上,赵匡胤对柴守礼、小符后用的也是这种收买人心的伎俩,“当然啦,除此还要让百姓们得到真正的实惠,每人碗里多一块肉,身上多一件衣,能做到这点,他们就会发自内心地爱戴你,拥护你,不会轻易受挑唆反对你,国家就和谐啦,嘿嘿。”
他笑道:“孩儿还记得呢,母后的理想是建立‘女权社会主义’国家!”
“哈哈,那个呀,玩笑的,虽然我想,不过仅只是美好理想,一时半会实现不了,对于中国这种国度,剧烈而突然的社会变革必然导致失败,而且历史上的改革家多数没好下场,咳,所以你要做什么改革也要循序渐进,先从给人民洗脑开始,切记。”
“因而老妈先用舆论提高妇女地位,编纂了诸多优秀女子的典故让说书人散到民间去说,又在律法上给女子更多利益,为她们提供更多的权益保障,鼓励和离,竟还说什么‘家和万事兴’,家齐而后才能国治天下平,和睦幸福的家庭不仅提高个人的生活质量,也是为社稷做贡献!还有个什么‘幸福指数’,百姓幸福了,才不会对社会不满,国家才安定!直说的那帮老臣钳口吞舌,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哈哈!”
我笑,“那时你还没亲政,范质那老顽固可没少和我作对,好在有王朴和王著帮我,”我顿了顿,摇摇头笑道,“好象扯远了,总之,治国安邦方面我对你是很放心的,遇事多思考,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想想,如果你父皇在,他会怎么做,我当初有事难以抉择就用的这个办法,嗯,也不妨也多听听贤臣的建议,王朴舅舅,荣哥举荐的王著,还有恪儿也越来越沉稳了,都是可仰仗的栋梁之才,至于武将和藩镇的威胁嘛,赵宋虽然矫枉过正,导致国弱民贫,不过有些做法倒也可以适度借鉴,今天下午王朴过来,我和他细谈了一回,你明日不妨召他好好聊聊,总之,在地方上,一定要军、政、财三权分立,千万不能同时落在一个人手里,在朝中,最重要的也是制衡二字……”
宗训端容道:“谨遵母后教诲。”
“啊,好象该说的都说了,”我松松身子,“让我想想有没什么漏掉的……”
“妈!您干吗弄得跟……”他眼波闪闪,岔话道:“对了,前日林大侠送天山雪莲来,我问了当年之事,”他压低声音,低笑,“那个赵匡胤,当真是母后的手笔啊,我小时不知,只觉那事极是神奇,那等人,竟跑进太庙痛陈自己的不臣之心,而后触柱身亡,死状颇惨,世人都道是父皇、皇祖显灵,阴灵佑我大周,民间更是传的神乎其神,以至这些年来再无武将谋反!我小时也是深信不疑的,后来跟师傅久了,才觉蹊跷,这回一问,原来是母亲让林大侠暗中用了药……”
我瞟一眼门口,他笑道:“母亲放心,孩儿听了,人都退得远。”我才含笑嗔他,“就你聪明!你父皇临终前其实做了安排,他早在赵匡胤身边安插了死士,只要我有密令去,他们立时就除了赵匡胤,不过我想,暗杀总是引人怀疑,何况平白死了也不能把利益最大化,我是说,好处不够多,倒不如杀鸡儆猴对潜在野心家更有威慑力,反正这时代迷信的人多,嘿嘿,于是我就找老妖精要了致幻剂,让林逸白稍微吓了赵匡胤两次,他就有心理障碍了……所以生化武器很厉害!”我思维跳跃一下,“为什么我只让云飞渡给你研发、改良武器,但却不让小弥给你做杀伤性毒药弹就是这道理,这个头不能开,否则一定会成为人类永远的心病!”就象现代的核武器一样。
他点点头,“平定南方,原也用不到甚厉害武器,不过孩儿明年打算进攻北地……”他看一眼我的表情,垂目道:“孩儿记下了。”
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我笑道:“宗训啊,听说你看中了如雪姐的小女儿?怎么还没骗到手啊!笨死了!要不要老妈教你几招?”
他俊朗的面上现出小女儿情态,脸红了红,掩饰道:“哪有‘骗’,孩儿只不过是……效仿父亲的‘冷水煮蛙’之法……”
我翻眼望天,“什么‘冷水煮蛙’,谁告诉你的……又是流云丁寻多嘴!那两只实在太八卦了!”
他打了翻身仗一样开心笑,“还有一桩八卦,妈咪可要听么?我听说最近丹霞郡主常去李家表舅府上呢……”
嗯?
“丹霞郡主仗着您宠爱,破例封了郡主,便是他爹李重进平素也管她不住,那性子……”他嘿嘿一笑,“只是么,我却瞧她是白费心思,我还记得小时候就见过李表舅,听弥师兄说,有一回母亲心口疼又犯了,他捉住弥师兄问,师兄尚在怨他,便说是拜他所赐,后来就常见他夜里过来,坐在对面房上,一动不动往这边瞧,见得熟了,我有时夜里练功,他还指点我一二,我好久之后才知他是谁,表舅原本就爱慕母后,再加上内疚,更不可能理睬旁人了……不过,表舅虽好,比我父皇还是不如的……”真不愧是我调教出的儿子,真不愧是老妖精调教出的徒弟,这话也敢当我面说……
“你父皇是天下最好的男人,没人比得了!”
一叹,那夜之后,李归鸿送他师父师姐的骨灰回昆仑安葬,守孝三年,再下山来,居然在京城买了一处房舍住下了。我知道不该迁怒于人,那件事,是很多巧合凑到一起的结果,但偶尔还是忍不住会想,如果,他更早些让蔚霓裳死心,如果,蔚霓裳没有对李归鸿存着心思,没有扣下半颗药,如果,老女人正常服药、失忆,结果会怎样?
会怎样呢……
“当年,那个雨夜,我几乎不想活了,可是我想着你爹临终的遗言,只能忍着死一样的难受,不,是比死更难受,如果我随他去也就不难受了……”我红了眼圈,“我只能忍着撕心裂肺的疼,做出一切如常的样子,为避免军心不稳,或者辽人趁隙来攻,秘不发丧,只说他忽然染病,班师回朝。我让小弥配了药,他的身子就跟生时一样,一路上,我在车厢里****夜夜和他在一起,有时觉得他只是睡着了,一会儿就醒,可用手一摸,却是凉的……”
“妈……”手上一暖,宗训握住我的手。
我勉强牵牵嘴角,轻抚他漂亮的剑眉,“那坏蛋,把我一个人扔下自己死了,害我给他养儿子,守江山,还要****夜夜想他……自从你弱冠那年,我还政于你,其实我就不想活了,可是那时你还没有平定南方,时时亲征,我便暂时压下这念头,如今天下已定,你也历练得越来越出色,我终于可以放心去了……”
“孩儿还需要母后时时提点!”
“有朝中贤臣足矣,你只要能象唐太宗那样善于纳谏,象汉武帝那样任用人才不拘一格,有了这两条,你肯定就是千古明君了!”我幽幽道:“而我,要赶快去见你父皇……他停在那一刻,永远那么帅,没人比得了,我呢,却要变成老太婆了……所以我要趁着现在还不太老赶紧去见他!!”傻儿子你明白了吗!
“谁说母亲老了!”宗训睁大桃花眼,吃惊道:“每回母后与我微服逛夜市,谁人不说咱们是姐弟俩呢!”
我哧地笑出声,“巧舌如簧!你这是随谁啊!”好象是随我。
他眨眼笑道:“还有母后的那些好友,母后可舍得?”
“他们……我确实舍不得……”出神。
那一年,我随车驾回到京城,颜如雪和林逸白已经提前在京里等我了,颜如雪每天陪着我,生怕我想不开,林逸白干脆来问我,可有想除掉的政敌,老妖精那么不耐烦俗务的人,居然在京城一住多年,除了教宗训功夫,也是不放心我吧,还有小弥,小荼,碧溪,流云,杜珺……所有关心我支持我的人,想想再也见不到,还真有点难舍……
可是……
“昨天夜里我又梦到他了,他就站在那边的灯影里,”我抬手指指殿角,“我喊他,‘荣哥哥,你回来了?’他只是看着我,不答话,我跑过去拉他的手,眼看就能抓住了,他却忽然不见了,我一下子醒过来,再看那边,什么都没有……”
“妈!”宗训把脸埋进我的手心,叫了一声便哽住。
忽听窗扇吱扭一响,竟是庭中南风大作,红英万点飞进殿中,碧绡纱幔一齐飘舞,看青琐窗外,落叶如潮,姗姗来迟的暮雨,终于萧然洒落。
……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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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玩笑的,其实还有一个尾巴……(未完待续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