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瑞还真是说到做到,果真是少出门了,上午吃这个做的,中午便换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不再用青砂的茶了。青砂原本指着晋身的依托失去了用武之地,青砂很郁卒,愈发地怨恨江杏雨起来。
而当青砂意识到,这一切是缘自于谢君瑞对江杏雨“用情至深”时,对江杏雨的怨恨便如滔天的浪,轻易地把青砂卷进了一个名为“争宠夺爱”的漩涡。
青砂自然地去顾雁歌院儿里跟嬷嬷说了这一桩,却只字不提,处处说为郡主着想,处处说江杏雨与郡主争夫之类的话。嬷嬷听了后便转述给顾雁歌听,顾雁歌听了却一笑:“情之一字,令人痴、令人狂、令人生、令人死,谢君瑞倒是做到了痴狂二字。”
顾雁歌说完又笑了,自个儿什么时候也开始用起排比句来了,倒是让那二位给传染了似的。
嬷嬷想了想道:“主子,这么说来,青砂这招棋是用错了?”
顾雁歌听着却不急着先回话,闭上眼睛,迎着阳光懒洋洋地把身子偎进躺椅里,阳光便如丝缎般熨帖在她身上,暖暖地镀着一层金色的光辉,远远看来,似是初从云蒸霞蔚之中绽出的牡丹。
丫头们远远看着,几乎都呆了,若论美,各府常来谢府的女眷,哪个不是美丽出众的,便是净竹和扶疏,常年养在太后身边,身上也沾了贵气,但她们与顾雁歌一比,就相形见拙了,不仅少了从容贵气,更少了这份子漫不经心的雍容。
顾雁歌倒不是不自觉,只是看久了,习惯了,这身子的原主大概是养得极好的,便是至寻常的举止,也都透着股子皇家气派。
顾雁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这才开口回道:“嬷嬷,棋嘛,在那儿就在那儿,围棋不是象棋,不讲究个个子儿都叫吃,有布局用的、有交战用的,还有弃子和官子,颗颗用途都不一样儿。只要在棋盘上了,必是颗颗都自有其用处。”
嬷嬷听了不多言语,自打顾雁歌和她说开了之后,嬷嬷就认定顾雁歌成长了,只要顾雁歌有主意就行,实在出了差子,她不成这有宫里的太后和皇后,总不至于让顾雁歌受了委屈:“是,听主子的,只要主子心里有计较就成。”
“对了,这几日他是连门都不出,都在府里做些什么?”顾雁歌随意地问了一句,倒好奇这位“贵公子”,出不得门去被人仰视,不能享受被众人簇拥着的优越感,在府里会不会闷坏了呢。
嬷嬷听到这话儿,不由得笑了:“主子,郡马这些日子都闭门读书,还上了几个条陈到皇上跟前去,皇上看了直夸郡马闭门读书读出天下胸怀来了。郡马得了皇上的夸奖,更是在书房里读得欢实了,还吩咐人守着不许去打扰。”
顾雁歌听了也是凉凉地发笑,皇帝自是个爱读书的,也喜欢好读书的臣子,皇帝这话想来都是随口夸的,却不料谢君瑞跟捧了圣旨似的,还有模有样儿闭起关来,真是叫人好笑得紧:“嬷嬷,我是不是该去关心关心郡马呢,毕竟他可是在‘为天下读书呢’。”
嬷嬷想了想道:“也好,奴婢这就让丫头去准备点心、茶汤。”
“煮白果甜汤吧,娘说了以后这活儿交给我了,那自然得好好办了才是。”顾雁歌说着拿帕子捂着嘴,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嬷嬷应了是,让顾雁歌好好歇会儿,这才退下去交待丫头们去备甜汤和点心。
顾雁歌在院儿里晒着太阳,约摸到了半上午,便领着丫头们一道去谢君瑞院儿里,这回可不带净竹去了,这丫头眼神儿太尖刻了,让谢君瑞瞧出来,定然堵得很,她可是孝媳贤妇,怎么能让夫君心里堵得慌呢。
穿过大花园子,过了流水曲桥,就到了谢君瑞院里,大门正深闭着,扶疏去叫了门,丫头久久才来应,不耐烦地在里头喊了声儿:“谁啊,不知道郡马正在闭门读书嘛?”
顾雁歌只觉得可笑得慌,这“第一公子”闭门读书,正天下胸怀的事儿,再下去大半个景朝都得知道了,这动静可真是大得很啊。
丫头开了门,一见是顾雁歌,吓得站都站不住了,拜在地上瑟瑟地道:“奴婢该死,奴婢不知是郡主驾到,请郡主恕罪。”
顾雁歌却笑得灿烂,似乎真为谢君瑞闭门读书高兴一样儿,脸止光彩十足:“起吧,郡马闭门读书是好事儿,你也是替郡马把门,我怎么能怪你呢。”
丫头这才如蒙大赦地起来,身子还是不停地抖着,退到一侧让顾雁歌进去。顾雁歌笑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