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风暴在等着她,依旧眼在顾次庄后头,亦步亦驱地,偶尔柔柔地说几句话,如笛声一扬敲打着,倒是很动听。只是顾次庄早就压不住火了,忽然瞥到了楼上的顾雁歌,连忙回转头来温柔无比地笑道:“江姑娘,忽然想起来军中还有些事,我这就得去了,你且先回去吧,明儿我再来瞧你。”
江杏雨咬了咬唇,一脸的楚楚可怜,带着些儿委屈,却又露出些坚定地道:“小王爷,您且去忙吧,奴婢没事儿的。”
顾次庄听了这话哪还有留下的道理,转身就佯作往城外走,本想找个巷子就转身的,可没想到江杏雨一直望着,弄得他也只好走几步又看一下,没曾想这在江杏雨眼里,那可就成了情意绵绵了。要是顾次庄知道江杏雨心里的想法,估摸着能上去活活掐死她。
顾次庄好不容易脱离了江杏雨的视线骚扰,折过身来就上了茶馆里,看着顾雁歌直抹汗:“亏得你忍了她这么久,我可是一时一刻忍不得。”
“皇上说了,要做孝媳贤妇,皇后说了,皇家嫁出去的要懂皇家体面,更要顾虑天下江山。你说我能怎么样,闹大了吃亏的还不是我自个儿。有些人,且忍她一时,是为了摆脱她一世,想清楚了就没什么忍不得的。”顾雁歌端着茶盏吹了口气,笑容浅浅地迎着阳光,眉眼弯弯地显示着她良好的心情。
顾次庄也发现了顾雁歌笑得很灿烂,联想起萧永夜昨天下午急匆匆地回城,嘴上又咧出了坏笑:“雁妹妹,心情不错呀,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儿,说出来让哥哥也高兴高兴。”
顾雁歌白了顾次庄一眼,这人就没点好事,连跟她说话都一副调戏的口吻:“刚才看到你和江杏雨上演苦情大戏了,怎么能不心情好,过不了多久苦情到悲情的戏就要上演了,更加没理由不好。”
顾次庄闻言来了兴趣,坐下来看着顾雁歌倒苦水:“雁妹妹,还是你练达,我去跟萧将军说,他还嫌我不够光明磊落,反把我训了一顿,你说我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竟然还不能落个好,真是造孽啊!”
顾雁歌愣道:“你去跟萧将军说了什么,对了,我现在才发现,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顾次庄咧大嘴巴笑,就差咧到后脑勺上去了:“雁妹妹,如果我要卖了你,你早已经替我把钱数光了。行……别瞪我,是萧将军告诉我的,其实归到根上是我两头诈诈出来的。放心,我是谁啊,惯揪人小辫儿的,不能让别人揪了小辫去,不仅如此我还把你兜着。不是我自吹,我要兜着的事儿,谁也发现不了。”
顾雁歌愕然,顾次庄这人还真不是普通的自恋:“行了行了,瞧你得意的,我本来还真想请你帮忙咧。”
“不用说了,我来说,看看咱们兄妹有没有这默契。我已经写了信给谢君瑞,过两天他就能回来,到时候这二位一见面,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然后咱们再牵引牵引,事儿就水到渠成了,就这两人,压根不用费多少功夫。”顾次庄说得眉飞色舞,说到得意处神采飞扬,整个就一干惯了这些事儿的主。
顾雁歌不得不说,顾次庄比她有天赋,但是顾次庄有件事儿没料到,那就是他也已经在戏台子上了,倒是是谁算计的,而是小杏花硬拉上去的。而这位,还犹自不觉的,早已经找好了位置,自以为是地看起戏来了,顾雁歌笑笑,算了且由他去。
三天后,谢君瑞不负期望地飞奔而来,与江杏雨在客栈里相会,互诉衷肠之后,谢君瑞就开始觉得这也委屈了江杏雨,那儿也委屈了江杏雨。
江杏雨则是心里一动,提出了要跟谢君瑞去军营,谢军瑞当然知道军营不是女人能去的地方,就是顾雁歌也在城里待着呢。可是这位啊,早已经被小杏花感天动地的真情打动了,当即二话不说,给江杏雨换了身小兵的衣服,带着去了军营。
这二位前脚刚走,那俩儿看戏地就蹦了出来,互相看了一眼,两人其实都没想到事儿会成这样,虽然他们也期待过这样去发展。可是这二位太干脆了,太不把景朝律令放在眼里了,竟然没有犹豫过,不假思索地就携手而去了。
“雁妹妹,要不要告诉萧将军。”顾次庄傻了眼。
顾雁歌想了想没主意,眉一挑说:“随便,你不是最拿手吗?”
顾次庄郁闷了,思考半天决定不说,然后骑着马高高兴兴地去军营看戏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