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似的,顾雁歌就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承忆,告诉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些日子一点信也没听着?”
顾承忆这才回过头来,泪眼涟涟地道:“雁姐姐,娘身子不成了,我回来的时候娘就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我还拖次庄哥去请了宫里的太医来,可是太医也回天乏术。这两日娘的身体是更不成了,雁姐姐,我求您去看娘一眼好不好,娘说她说想见见您。”
想见她,站在原主的角度上来看,这个女人很可恨,现在她却只觉得兰姑很可悲。看着顾承忆的眼睛点了点头,温声道:“好,我这就去,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抹什么泪。你这时候怎么能掉泪,你一难过你娘就更不好受。”
顾承忆连忙抹了眼泪,强装着笑脸,五公主在旁边也替顾承忆觉得可怜:“承忆,你别担心了,没了兰姑,我罩着你,景朝有我盛容公主一天,我就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谁敢欺负你我撵了他,就算我帮不了,还有哥哥们呢。”
“承忆,以后没饭吃了就来找我吧,不会让你饿肚子的。”对于六公主来说,天底下最大的事,莫过于没饭吃。
顾承忆勉强笑了笑,一张的哭丧脸,顾雁歌也不知道该拿什么立场劝,更不知道该怎么劝:“我去看兰姑,你们先坐着,小五小六可别捣蛋。”
“知道了知道了,雁姐姐真啰嗦!”
顾雁歌好笑的看这两小祖宗嫌弃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转身去看兰姑。兰姑住在偏院里,院子一颗大株的桃花竟然早早的开了,红粉轻摇何其美丽。兰姑就这么呆呆地靠在窗前看桃花,见她来了也没起身,也没问候,这倒不像是从前的兰姑了。
“我以前,一直仰慕着他,但是他的眼里、心里从来都只有一个人。我奢望过一点点小小的东西,可后来却发现那一点点都不可能实现。她就像满墙满院遮天盖地的长荣,把他全遮住了,他就谁也看不见了。”兰姑声音幽幽的,像是在和她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顾雁歌也找了个地儿坐下,挥手让扶疏退到院外去:“兰姑,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就说吧,我听着呢。”
“郡主,你和他长得真像,有七分像他,有三分像她,都是这世上一等一的人。郡主,承忆也像他对不对,可承忆和你不一样,承忆不是他的孩子,不是的。郡主……是我痴心妄想了,想在死后,求一个所谓的名份,就算是被人唾弃也再所不惜。”
顾雁歌听着“他”和“她”,总不明白哪是个是“他”,那个又是“她”。只听得兰姑叹息一声,又继续道:“可是我把自己想得太清高了,到头来才发现,名份两个字空荡荡的。郡主,承忆这孩子心地善良也聪明,如果可以,请您好好待他,毕竟他们那么相像。”
顾雁歌听完,见兰姑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就淡淡的回道:“如果你要说的只是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自从见到承忆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在怀疑,后来证实我的怀疑是正确的。”
兰姑并不惊讶,又说:“我猜想你也该知道了,长得再像,有些东西还是不一样的。可是郡主,有一件事,你不知道。这背后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连一天都瞒不住,郡主不是一直想知道是谁在利用承忆吗?”
对,这件事她非常想知道,可是兰姑这么有把握的打算告诉她,她反而有些犹豫,但有些事实总要去面对:“是,那么你知道吗?”
兰姑这时才回过头来看着顾雁歌,笑了笑:“在天之为子,在地之独尊。”
皇帝……顾雁歌凉凉一笑,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到现在还不明白顾承忆这步棋是用来做什么的:“天意如何?”
“化腐草为萤。”
“谢谢你,兰姑。”
“不要让承忆知道,不让要承忆看到我现在的样子,郡主,承忆就交拖给您了。”
兰姑的身上流出乌黑的血液,眼耳口鼻没有一处干净,顾雁歌含泪点了点头:“好,希望到天上,你见到父王时,把一切说给父王听,父王心善,一定不会怪你的。”
兰姑笑着点点头,耷拉着脑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就这么七窍流血,嘴角却带笑的去了,那么悲烈的死去了。顾雁歌长叹一声,泪水遮住了视线,却终吐出一句:“兰姑啊,就算死,你也不肯说实话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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