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亲王早料到了今天萧永夜和顾雁歌会来,其实托孤一事,恪亲王到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托孤之臣非老臣不可,而萧永夜年纪轻轻,阅历虽够、资格也有,独独是在年龄上不合适。
之所以没人反对,不过是因为萧永夜积年以来的人缘儿,别看脸冷常是面无表情,但心思却好得很,相处久了,谁还能不了解他。恪亲王叹气,望着天上笑:“皇兄,你就到现在了还不忘给我出个难题,你到底要把这两个孩子逼到什么样的境地去。”
“王爷,郡主和恒王来了。”
“知道了,去迎他们进来吧!”自从顾雁歌嫁过去后,府里就又只剩下打扫的下人和管家,这座王府永远都跟走马灯似的,就没怎么热闹过。恪亲王想着摇摇头,看向门口,女儿女婿正迎面走过来。
顾雁歌每回看到恪亲王总是充满了依恋感,快走了两步蹲在恪亲王跟前儿:“父王,这会儿太阳正晒着,您怎么不到架子下坐着。”
恪亲王看着自己的女儿,眉眼间已是越见成熟,也愈发像自己的妻子了:“晒晒好,父王这把骨头见天不动弹,要再不出来晒晒,就得长毛了。”
“给父王请安!”萧永夜这人,向来规矩,当然也是因为心里对恪亲王的敬重,礼节上从来不疏失半点。
恪亲王挥了挥手让萧永夜起来,指了指座儿说:“永夜别老这么规矩,内院里没这么多礼数,赶紧坐下,看看你们俩这满头的汗。大袁,去找人给两孩子弄点凉汤来。”
大袁应声去了,前脚赶走,后脚就有人来报顾次庄来了,恪亲王笑着说:“这个油滑教头,哪有事儿往哪钻。”
“王爷,晋郡王也一道来了!”
这下恪亲王有些愣了,不过愣过神来就笑了:“应无啊!让他们俩都进来吧,这孩子满世界找,至今也没个结果,真是个执着的。”
“找……父王,哥哥他找什么?”顾雁歌还是头回听着顾应无去关外不是溜风景的,也不是显摆风|骚的,而是去找东西去的。
恪亲王摇摇头却没有回答,门口顾次庄和顾应无已经站在那儿了,顾次庄倒是自如地问了安,自顾自在找座儿坐下。而顾应无这神情,就完全像是顾次庄头回在王府,知道恪亲王还活着的时候的表情,震惊还有激动。
“王叔,恪王叔……这是真的吗?”顾应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就算是这样怀疑过,可当活生生的人出现在他面前时,不审被震住了。
“找到阿初了吗?”恪亲王的话,仿佛是咒语一般,直接把顾应无钉在了墙上。
顾应无奔过来,跪在恪亲王面前,泪流满面:“王叔,阿初在哪里,为什么荧回了京城,阿初没有回来。王叔,刚开始阿初还有音讯,最近几年却什么也没有了,您告诉她在哪里,不管她能不能原谅我,都告诉我她在哪里,哪怕是见一眼也好。”
……这叫什么个情况,荧里面还有女子?转头看向恪亲王,只见他伸手把顾应无扶了起来,叹了口气道:“她如果想见你,千山万水也拦不住,她如果不想见你,就算近在眼前,你也发现不了。荧火光微,但还是有光的,应无,你不应该到处找,而应该在身边找!”
这下轮到顾应无发愣了,正在这时大袁进来了,一见院子里多出了两个人来,有点不大适应:“王爷,这是……”
大袁才来京城不久,当然不知道顾次庄早已经把事实弄明白了,于是反应不过来,直到恪亲王叫了一声:“大袁,你也坐着吧,别忙和了。”
“袁师傅,你也回京城了,难道阿初正的一直在我身边?”恪亲王在,袁师傅在,顾应无这下跟被雷劈了似的,原来他一直以为近在天边的人,居然一直在身边!
大袁这下把顾应无认出来了,然后老实地坐在一边不说话了。恪亲王笑笑,这些孩子啊,真是折腾人:“好了,这些事以后再说,今天咱们来说说眼下朝里的局势。”
“应无,你在内廷,你的身份和能力摆在那儿,以后,太子必然要多倚重你,你要尽心些。内廷的一班人,毕竟不是宗亲,拧不成一股绳儿,你和他们处事要圆融些,切不可和他们拧死了。这节骨眼上,拧死了,不利朝局稳固。”恪亲王现在用自己丰富的经验告诉他们,对眼下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守了一辈子边疆,所愿者天下太平,恪亲王从前的念想是这个,现在也一样,以后自然也不会改变:“至于次庄,你在宗室里多跟老一辈儿学学,你这孩子是圆融有余、灵活有余,却后劲不足,办起事来全凭一腔热血,冲动地后,就怕你控制不住局面。宗室里,自有为全局着想的,也当然有倚老卖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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