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永夜两日后上朝,上请奏书,要求守期。皇帝咂巴嘴儿,强把萧永夜给留在了朝堂上尽忠,至于尽孝的事儿就交给了萧永夜庶出的弟弟。
末了,皇帝还感性了一把:“有道是,孝子皆忠臣,永夜啊,别怪朕让你背个不孝的名儿啊!”
于是史官们谁还敢写孝不孝的,只把萧永夜的忠记在了史册上。
一过四月,天就热了起来,顾雁歌的身子也就越发沉了,宫里太皇太后和太后的赏赐源源不断的送来,这孩子是还没露脸儿就已是至荣至耀了。她有时候想想,这样也不好,所谓是树大招风,人名儿太响了,也会招人诟病。
“父王,你也解他的,要是被人诟病了,指定一句话也不还,就心里难受着罢了。”她也是没法儿了,跟恪亲王说着话说着话,又把心里的事儿露出来了。
恪亲王当然明白,急流当勇退,以前他没明白所以成了现在这样儿。萧永夜却是个明白的,却一步步无路可退了:“雁儿,这事也急不来,永夜心里也得有主意。再说实在不成了,也还有后招,放心一切有父王呢。”
眼下恪亲王也是多有不便,她也不想拿这些事来烦扰,只是一时没收住口,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事儿得自己想办法:“父王,我也是一时感慨,您看看,他一上朝堂了,哪儿还有功夫陪我呐。整天夜里念叨的还不都是朝堂上的事,我反而不知被扔哪儿去了。”
回了府里,二姑娘竟然回府了,还是诚郡王陪着一块回的,这可就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诚郡王领着二姑娘来见礼,她虽然有些奇怪,还是客客气气地接待了:“诚郡王且安坐,咱们兄妹不拘礼。”
是啊,诚郡王可以安坐儿,二姑娘还得站着呢!
诚郡王倒没觉出有什么不对来,二姑娘脸上那受伤的表情更是忽略了过去:“自从您加封了大公主,我还是头回来,前段时间也是府上事儿多,不便来打扰。这回得了闲,就领着回雪一块儿来看看。”
诚郡王也是明白人,他虽然定了名儿是要继承王府的,可王爷和王爷的区别可就大了,如安亲王,瑞王爷,听着是一样儿的,可安亲王是亲王,瑞王爷可就平白低着一等儿了。横竖将来这府里是要出个亲王的,巴结着点儿,总不会出错。
顾雁歌只觉得诚郡王的眼往她肚子上瞄,遂问:“怎么,诚郡王还能看出生儿生女来不成?”
这么一说,诚郡王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了,连忙告罪:“是听说大公主这肚子里是一双生子,故多看了两眼,还请大公主勿怪。”
……双生子?有没有弄错,她怎么都还没听着这传言,她肚子是有点大,比起上辈子怀孕生孩子,这胎确实有些大,可也不至于是俩儿吧。啧,要是一儿一女,倒也算是齐活儿了。
“是嘛,那就借此吉言了,来日要真是双生子,定要请诚郡王过府来吃酒的。”
诚郡王这酒,还真是吃定了。顾雁歌自己预计着是八月初几的产期,宫里安排的产婆、嬷嬷、奶娘早就一一安排到府里了。七月三十儿晚上顾雁歌还欢欢喜喜地洗澡、洗头,想着过几天孩子就出生了,她得第二回做人母亲了。这滋味儿,虽然不如第一回激动,却仍是那么幸福与欢喜。
八月初一一大早,萧永夜刚换完朝服,这刚喊着要上朝去了,没想到屋里顾雁歌就喊了起来,把萧永夜吓得直发愣。还没明白怎么个事儿,就被产婆、嬷嬷推了出来。
萧永夜站在院子外头,已经是什么都顾不上了,立马让人去内廷请假,又派人去通知恪亲王,然后在院子里走过来、走过去。
这会儿才刚开始有反应,顾雁歌扯着嗓子一声叫着比一声大,她本来就怕疼,这娇养的身子当然更禁不起。让外面的萧永夜听着,就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站大太阳底下,他只觉得一阵冒冷汗、又一阵冒热汗。
宫里不久传来了消息,说是太皇太后会过来,府里又一阵忙乱,准备好了接待太皇太后和宫里来的贵人们。恪亲王这会儿也过了府来,一见萧永夜满头大汗不由得笑:“永夜,别晃了,来这坐坐。”
萧永夜哪里坐得住,可还是依言过去坐着,只是跟坐在刺儿上一样,身子总是不安地动弹:“父王,雁儿好好的吧,这进去有一会儿了。”
“没事,当初阿容生雁儿的时候,也呼天喊地的,那时候我担心得恨不能自个儿去替阿容。但你现在急也没用,生孩子的事,你也插不上手。你且安心,里头的产婆、嬷嬷都是经验丰富的,断断不会有意外。”恪亲王倒是安慰人呢,其实自己心里也担心着,只是比萧永夜这没当过爹的要好多了。
没过多会儿太皇太后领着一干从皇子升级为王爷的未来舅舅,以及公主姑姑们一块儿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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