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奉节举起杯,朝着萧永夜举了举道:“大哥,你容了什么忍了什么,旁人不明白,我看得清楚。三弟虽然也是个不上进的,但好歹在这点上也略有所知。大哥放心,明年春后,我就另开府,把二夫人接过去。”
“奉节,你应该知道待在这府里,对你有的前途大有增益。另开府不是明智之举,你还是想清楚吧。”萧永夜毕竟是大哥,照顾弟妹这种事,当然是他的责任。
“大哥,二夫人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咱们就不说了,要是真对大公主做下什么,对弘璋和弘琨做下什么,就不是你我兄弟二人说容就能容得下的。到时候,别说增益了,就该是弥天大罪了。”萧奉节其实也有自己的坚持,他毕竟是自己晋身入仕的,升到如今的位上,虽然离不开萧家的荫,但到底也有自己的本事,所以说开府另过也有底气在。
一片雪花落在萧永夜衣裳上,迅速地融化了,他看了一眼叹道:“你要这样想,那就开府吧,需要什么跟我招呼一声,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兄弟。至于老三,还是让他先留在府里,他要出去了,我也放不下心。”
说到他们那三弟的事上,萧奉节也就忍不住跟着叹气了:“大哥这样安排最妥当不过了,三弟毕竟年少,缺少历练,打小又嘴皮子溜,在娘面前受了些宠爱。早已经忘了自己的斤两,大哥要多敲打敲打,别总顾着情份二字。”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这不正闹着嘛,干脆借这个机会,让老三从户部出来。他在户部不合适,折腾别人,他自己也觉得憋屈,我正打算让他外放几年,出去历练历练。他也是没见过人间疾苦,心地是不错的,等闹明白了,将来也就能安下心来谋事了。”这萧家老三,说好听点是心软,说难听点就是个优越感极强、不切实际的人,其实这优越感用好了,也能淬炼出人来。
“大哥说得对,他需要好好敲打,他非得好好见识见识什么叫苦不可,否则会一直这么懵懂下去。”听了这番话,萧奉节总算放心了,只要萧永夜不放弃老三,老三迟早得被磨出个人样来。
两兄弟正事儿谈完,就风花雪月、柴米油盐地唠家常了,唠了会儿才散去。
次日,萧家老三就被皇帝从户部踹了出来,恰巧是皇帝正念叨顾雁歌和萧永夜的事,萧家老三被很巧妙地领着从皇帝面前过,皇帝一看……哟,这不萧永夜的三弟嘛,你哥都停职反省了,你也跟着一块吧。
萧老三那叫一个冤屈,回了府里倒还清醒,没去跟二姨娘说什么,只是找了萧奉节倒苦水,萧奉节只是笑着说了句:“老三,你该长大了。”
萧老三迷迷糊糊的,不是放任自己当公子哥儿,成日里横成王八一样四处惹事吗,怎么现在不容了?果然是没娘的孩子没人爱啊,萧老夫人一过,这些人就逼过来了。
其实这萧老三也不像顾雁歌想得那么浑,就是上有大哥做王爷,又有二哥当侍郎,还有个大公主当嫂子,他自来被宠惯了,也没人要求他做什么,于是就自我放逐了。说到底,在萧老夫人身边长大的,总也不至于浑到哪去,要不然早和二姨娘拧成一股绳了。
知道了这件事,顾雁歌当然有些不愤,反正她横竖看不惯萧老三,于是趁着晚上的时候问道:“永夜,你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开春后安排老三去浮江,如果浮江不能让他明白过来,以后我也就不指望他了。”
“你难道还能指望他什么?”顾雁歌就觉得这萧老三指望不上。
萧永夜却自有他的主意:“雁儿,你觉得一个拖咱们后腿的好,还是一个能跟咱们稍稍想到一块儿去的好?”
“我明白了。”
顾雁歌话刚落下,外头扶疏就进来了,凑到顾雁歌耳边说了句话,让顾雁歌瞬间眉飞色舞满脸欢喜。
“永夜,谷家姑娘和二姑娘领了懿旨,明天太皇太后叫她们俩一块进宫。”
昨天二姑娘一番壮举,终于是惊动了宫里,而且是直接到了太皇太后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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