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只是怀疑,所以才到雅筑去找他,难道爹已经抓到他的真实把柄?”
“爹早就派出不少人注意他的行动,据刚才他们的回报,秦风今天早上天将亮才回到雅筑,不到半个时辰,就又由雅筑里出去,可见他的回客栈,只是在整理东西。他一夜没睡,回到雅筑,又不休息,原因何在,可想而知。”
“爹派出去的人,为什么不当场把他截住?”
“秦风身手了得,那几个人如何是他的对手,若明着和他冲突起来,打草惊蛇,以后的事情,反而不好进行,还有”
“还有什么?爹!”
“他昨天表面是帮着咱们对付那日本娘儿们,暗里却是掩护地逃走。再者就是铁飞龙,咱们眼看秦风给他喂了一颗毒药,秦风曾说那毒药若半个时辰不服解药就要七孔流血,肠断肚裂而死。而铁飞龙不但没死,反而落到那个自称溥修的手里,可见那毒药是假的,再不就是秦风在半路上给他服了解药。”
“爹怎知铁飞龙没有死,也许他是死后被那自称溥修的人从他身上搜出了那串钥匙也不一定。”
哈园兴嘿嘿笑起来道:“你想的不能说没道理,但半个时辰他能跑出多远,昨夜,我已暗中下令,这王庄百里之内,至少出动了几百人在搜查铁飞龙和浅田樱子的下落,却不见有人发现铁飞龙的尸首。”
哈瑞云只听得大为惊服,在以往,地只觉得父亲只是每天大部份时间躺在烟榻上,几乎什么事都不过问,直到现在才真正知道他的心机和手段,实在高人一等,不由暗暗寻思道:
“难怪王庄上上下下几千人,甚至九大天王在内,在爹面前莫不服服贴贴,原来他老人家是深藏不露”
哈国兴又拿起烟枪,嘶嘶的吸了几口:“云儿!知人知面不知心,别看秦风那小子长得不错,既风流,又潇洒,而且能言善道,就让他迷住心窍。唯有凡事头脑冷静,才不会吃亏受骗。”
“爹认为秦风还会不会再回来?”
“他为了进行工作,当然不能不回来,何况,他此刻还不一定知道咱们已对他起了疑心。说实在的,爹最初见到他时,也对他颇有好感,你李大叔也一直赞美他,若不是昨晚的事儿发生,爹和李大叔也许至今仍被他蒙在鼓里。”
“爹!可是我仍有疑问,秦风既然和咱们为敌,为什么又打死了黑龙会方面派来的金兵卫?”
哈国兴嘿嘿笑着,一边伸出手来,拍拍哈瑞云的肩膀道:“孩子!难道你不知道金兵卫虽然是黑龙会派来的,但根据调查,他却和清水次郎不和,而且他这次来王庄,若表现得好,很可能取代清水的南满会社社长地位。清水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当然要暗中设法除掉他,而秦风正是清水的私人代表,由他暗杀金兵卫,是理所当然的事。”
哈国兴的这一分析,更使哈瑞云不得不佩服他的过人见解。
“爹叫你来,就是为了这事卜别以为事情不大,却关系着咱们王庄的生死存亡。不瞒你说,爹初见他时,又知道他跟你很合得来,差点儿就决定你的终身大事,现在想来,也实在好笑。”
哈瑞云从她父亲那里出来,又到集贤雅筑去查看秦风是否回来,虽然她已交代过掌柜的钱为仁,还是放心不下。
秦风依旧不曾回来,直到天黑,仍然没有消息。
一连过了六天,在第七天天刚亮,哈瑞云起身不久,终于接到钱为仁派人来送讯,说是秦风已经回雅筑了,而且是凌晨才回来的。
哈瑞云急急赶到集贤雅筑,推门进去,果然秦风在整理东西。
哈瑞云在路上早巳盘算好,她想,若一见面就冲突起来反为不妙,不如暂时装做毫不知情,先试探试探他的反应,然后再采取行动。
秦风见进来的是哈瑞云,忙道:“我正要去找你,又怕你还没起床,正好你来了!”
哈瑞云在床沿坐下,故意笑道:“难得你还记挂着我!”
“不记挂着你,又教我记挂着谁?”
“既然记挂着我,干嘛六七天不照面?”
“我会向你解释,那晚没追上浅田樱子,我一直觉得窝囊,对不住令尊和你!”
“那是说这几天你一直在找浅田樱子了?”
“我确实在想尽办法把她捉回来,她对府上关系太大了!”
“找到她没有?”
秦风摇摇头,显出一脸赦然神色:“那女人太狡猾了,我若捉到她,早就送到府上了,何至于急成这样子!”
“可找到铁飞龙?”
“铁飞龙倒用不着找回来,他吃了我的毒药,那天夜里不可能活过半个时辰!”
“谁见到他的尸首?”
“说不定已经被野狗吃了!”
哈瑞云和秦风对答了这几句,已越发可以确定他是黑龙会方面的人,而且和溥修是一伙的,但她总算沉得住气,依然极力保持心平气和。
“秦风!你这几天都住在那里?”
“为了赶办几件事儿,来不及回王庄,只好住在县城的亲戚家里。”
“你现在整理东西做什么?难道又要走了?”
“准备马上回家一趟。”
“回家有事儿?”
秦风叹口气道:“实不相瞒,这两天清水已经派人来连络过,要我到大连和他见面,我都当面拒绝。不想昨晚又接到家里的急书,要我马上回去,这次是不得不走了!”
“这里客栈并没看到有人来找你!”
“我住在王庄,清水和家人都不知道,当然没人会来找我。”
“到那儿去找你?”
“县城的亲戚家。”
“你回家之后,还会回来吗?”
“云云!”秦风走到她身边坐下,一只手搭上她的香肩,柔声道:“当然要回来,难道我会舍得离开你?”
哈瑞云强忍着内心的愤怒,暗暗骂道:“好小子!还跟我来这一套!”
秦风见哈瑞云不说话,只道她是羞羞答答,越发靠近身来,说道:“云云!咱们的事,你有没有向令尊提过?”
哈瑞云向后挪了挪身子:“提什么?”
“当然是提亲事,我看令尊对我的印象还不错,他老人家一定会答应。”
“秦风!这种事能由我提吗?或许你们家的女孩子有这种厚脸皮。要提是你们家的事才对!”
秦风并未注意哈瑞云的脸色,却自顾自的点点头道:“对!应当由男方找媒人提,不过你总要试探一下令尊的口气!”
“你刚才不是说我爹对你的印象很好吗?”
“那就用不着担心了,这次回家,就是把咱们的事,向两位老人家禀报,等我回来时,咱们就该有好消息了!”
哈瑞云心想已不必再跟他敷衍,脸色一正道:“我看你是在做梦!”
她说着,霍然站起身来。
这举动使得秦风登时呆了一呆,也跟着站起身来,那只手又准备搭上她的香肩。
谁知就在此时,他只感眼前凉风一掠,闪电般掴来一掌。
秦风在事出突然,猝不及防之下“啪”地一声脆响,被掴个正着。
哈瑞云在盛怒之下,出手极重,打得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