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还磨磨蹭蹭不肯进门的风戚氏,紧张的一把揪住我的衣袖,颤抖着想要从我这里汲取一点安慰,因为她也如我一样,心里想到的都是难道风无锋就这么去了?
一种无力感占据了我的全身,前世是亲人送我,虽然难受但那也是久病之后的一种解脱,这一次是我面临送他人,都是一个送字,身为关系不亲密的我已经是这样揪心的感觉了,那最亲近的亲人又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伴随着哭泣声后是金凤凰尖锐地斥责道:“你个丧门星哭什么?你男人还没死呢!要是我儿子死了,你就给他陪葬吧!”
要是平时我会扭曲金凤凰的意思,但此时我却真心实意的体会到,她也是急疯了才会说出如此的话来吧,只是她内心的霸道此时暴漏无疑罢了。
但她的话也让我意识到风无锋还没有走。赶紧冲进门,身后的风戚氏因为握住我的衣袖而被歪歪扭扭地扯进门来。
床上风无锋盖着厚厚的锦被,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如纸。
床头是金凤凰一脸哀戚的扑在大姨丈怀里,不时的看看床边对风无锋施针救治的两个大夫,两人身后是正哭的梨花带雨的风无锋正室叶初言,只见风叶氏双手合十的不停祷告着什么,白皙水嫩的脸上一是个红红的手掌印子。
担忧不已的风无涯几兄弟则规矩的站在一边,都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风无涯抬头见我走进来轻点下头,两人快速交换一个让彼此放心的眼神后,才齐齐转头去看床上的风无锋。
皱眉望着大夫聚精会神的模样,感觉胸口闷的实在难受,才注意到本来还算宽敞的房间,为了保暖,所有窗户都是紧闭不开,一直袅袅燃着的熏香让空气闻起来有点浑浊,房间正中还放着一个神龛,神龛内供奉着一座金子打造而成的寿星公,一看就是为风无锋祈福之用的。
让我担忧的是,原本房内就漂浮着药味加熏香味,加上这个神龛前燃烧的香烛,更是不停的制造着大量烟尘,还有这么杂七杂八一大堆人,空气已经到了浑浊不堪的程度,实在怪不得我会呼吸困难。
这样的房间与二十一世纪空气清新的病房比较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连正常人都有胸闷的感觉,更何况是得呼吸道类疾病的风无锋,不危机才怪。
赶紧上前小声与风无涯说起这个,风无涯闻言一动,深呼吸几下后也注意到了这些,举步走到大姨丈身后,将我方才说的话又和大姨丈重复了一遍,换来金凤凰与风叶氏的恶意眼神。
我与风无涯的大体意思就是,建议大姨丈让所有人都先离开房间,将屋内神龛与熏香撤掉,然后开窗户让房内空气流通起来,这样即使帮助不大,但至少对风无锋的身体应该是有好处的。
大姨丈闻言觉得有理,就让所有人暂时先出去,又让几个下人来撤掉神龛,一直匐在大姨丈怀里的金凤凰与其身后的风叶氏听到这些,双双扑到神龛前不让任何人靠近,在将上前帮忙的丫头一耳光扇倒在地后。
金凤凰歇斯底里的喊道:“你们都是安的什么心?这是我花一万两银子到大佛寺求来的,它可以保佑我的锋儿长命百岁,你们竟然要将它挪走?那谁来庇佑我的锋儿?夫君,你为什么这么铁石心肠啊……只听那些人的挑唆,难道他们是您的儿子媳妇,锋儿他们就不是了吗?您难道真的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要了吗?对了……”
先是手指我与风无涯说,在指着大姨丈说完后,象是忽然想起什么,金凤凰悲愤地向大姨丈道:“对了,您究竟想要什么?如果是要贱妾手上的那些钱财,贱妾愿意给您,统统都给您,只要您不要让人拿走这个神龛,好不好?”
几句话说的大姨丈神色不定,风无涯与风无舟的脸上皆是一副了然表情,倒是风戚氏听完这些后惊呼一声,挪步至自己丈夫身边,暗自捅捅傻愣着的风无痕,反应过来的风无痕丢下风戚氏,上前一步,搀扶住金凤凰道:“娘,您在说什么?您不舒服,儿子这就扶您去别的院子歇息歇息。”
虎毒不食子,即使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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