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响亮而真挚。
陆氏忙抢上前去扶住,看着他额头上的包,抹着泪,心疼的直叫,“快别磕了,我以后就是你的娘。”回过头白了丈夫一眼。
千喜躲在母亲后面抿着嘴笑。
子佩又‘咚,咚’地磕了两个响头,响亮了叫了声,“爹,娘。”才直起身。
陆氏清清脆脆的应了,“碍。”背转身抹去眼角的泪,打开箱子,取了陆掌柜的一套衣服,又拿了件棉袄,用手量了子佩的肩宽手长,“我这就给你改身衣服。”
子佩刚抹掉的泪的眼,又湿润了。
千喜小跑着取了针线篓子来,捧在怀里,对子佩笑道:“叫饭的,你咋这么爱哭。”
子佩见她比自己还小上几岁,难为情的低下了头,“以后都不哭了。”
千喜咬着唇瓣盯着他看了几眼,又笑了笑,坐到母亲身边帮忙去了。
陆掌柜心里也不好受,深吸了口气,稳住情绪,拉了张凳子坐到床边,“以后就留下吧,别跪着了,我来问你话。”
小叫化这才坐了回去。
“多大了?姓什么?你的名字是谁给你起的?”陆掌柜以前读过不少书,考了好几次科举没能上榜,父亲过世,才接下了父亲的这家要倒闭的染坊。觉得子佩这个名字,不象没读过书的人起的名字。
“十五了,我姓赫,是我去世爹给我起的名字。”赫子佩垂下头,两眼含泪。
“哎,家里还有人吗?”陆掌柜叹了口气,如果这当爹的还在,哪能要孩子在外面流浪啊。
“没了。”赫子佩吸了吸鼻子,“前几年旱灾,没吃的,我奶奶,娘和妹妹饿死了,我爹去给人搬石头摔死了。”
“哎!”陆掌柜的揉了揉他一头的乱发,“一会儿,我帮你剪剪。”这几年一个孩子也不知是怎么熬出来的。
千喜依在父亲身边,笑不出来了。
历史中的唐朝是富裕到夜不闭门,其实哪儿没有穷人,这远离京城的小地方,不知有多少人受着贫穷的折磨。
她自从穿越过来,虽然穷困,但受着陆掌柜夫妇宠爱着,总还没挨过冻,也能吃饱。与这个小叫化比起来,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啊,对他更生了恻隐之心。
张师傅看着他们抬了个人进了屋,半天没再见人过去招呼他。
坐在那儿等着送早饭,左等不来,右等也不见人,心里不痛快了,一脚迈了过来,撇了床上的赫子佩一眼,抽了抽一边的嘴角,勾出不屑,“恭喜掌柜了,平白拾了个免费的伙计。”
千喜听不惯张师傅的冷嘲热讽,拉下脸,一拂脸转身出去了。
张师傅的视线追着千喜出了门,才转回来。
陆掌柜对笑着站起来,对赫子佩道:“子佩,这是张师傅。”
赫子佩忙向张师傅行了个礼,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张师傅。”
张师傅抬高下台,也不应,看了看门外的天,“这再晃晃,就该晌午了,这还要开工吗?”
陆氏放下手里的针线,“这早饭已经做好了的,我这就去张罗给你送房里去。”
张师傅这才甩着袖子走了。
赫子佩看着张师傅的背影,低着头,不知想着什么。
陆掌柜拦着妻子,“我去送,你赶着把子佩的衣衫缝出来。”
陆氏应着重新坐了回去,拿起针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