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的牙根一酸,周身都不自在了,这个珍娘是一个月前才在人贩子手上买来的,当时是那贩子差了他的赌债,一时间又拿不出钱来,就把珍娘给了他了,与其说是买,到不如说是赌来的。
当时他听人贩子说拿人来当赌债,还不想要,后来一想,听说这个珍娘是他一直不舍得卖的,想必也有些长处,便勉强跟着去看了。
哪想这一看,就对上了眼了。
珍娘才二十二三岁,长得柳眉杏眼,皮肤更是白嫩得象是一掐就能出水,又不象十来岁的小姑娘不解风情,一顾一盼间风情万种。
路上盘算着和人贩子讨价还价的心早就飞到九宵云外去了,暗赞人账子果然好眼光,收着这么好的一个货色,也难怪他不舍得拿出去卖,一直自己留着享受。
再看人贩子正呆呆的看着珍娘,一脸的不舍得,唯恐人贩子后悔不肯抵了。
二话不说,将债条塞回给他,带了人就走。
那珍娘也是被人贩子拐来的,带在身边已有近两年时间。
人贩子脾性不好,又爱赌,每次赌输了回来就打她,这日子过得也不舒坦,如今有人要领她走,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只是不知这新东家为人如何了。
不过对她来说,就算是出了狼穴进虎窝,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到了王家一看,竟是个家境殷的人家,而买自己的人,还是正正当家的。心里一转悠就知道自己是踩到狗屎了,使着浑身的本事,见缝就钻的硬往上贴,盼着有朝一日能被他名正言顺的收了房。
可惜她时运不好,王掌柜的领了她回去,睡了一次,便遇上染坊上里烦事,这事也就搁下了。
王夫人暗里看在眼里,哪能不恨,又发现这珍娘来了家里才一个来月,便有些害喜的反应,心里就琢磨开了,万一当真生下个一男半女的,她这妾就纳定了,早动了拽她的心思,只是一时间没找到借口。
好在这些日子王掌柜日日忙铺子上的事,珍娘一直寻不到机会把害喜的事告诉他。
偏这时候,人贩子不舍得珍娘,偷偷来看她。其实二人见面并没怎么着,不过是人贩子问问她过得是否还好,毕竟珍娘跟了他两年,心里总还是惦记着的,那天一时冲动,把她抵了出去,事后也后悔,不过白纸黑字,也容不得他反悔。
然而无巧不成书,就这么站在后门边说了几句话,就被王夫人给撞上了。
当时王夫人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看了珍娘一眼,就扶着丫环进屋去了。
珍娘心里‘咯噔’了一下,感觉这下肯定落下了什么话根了,忙打发了人贩子,关了门,跟在王夫人后面,急得脸色煞白。
跟到王夫人屋外面,丫环一摔帘子进去了,她站在了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低眉垂眼的道:“夫人,我跟他什么事也没有,就说了两句话。”
王夫人正坐上坑,端起丫环送来的热茶,慢条斯理的吹了半天,喝了一口,透着门帘缝扫了眼在门外急得搓手的珍娘,嘴角抿开了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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