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正在收碗的千喜,冷不防说了句,“那个做衣衫的作坊,你不能做。”
千喜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仍忍不住心里不痛快,将碗丢回桌上,“怎么不能做?”
赫子佩忙把话接了过去,“娘,你别怪千喜,是我想做。”
“什么做衣衫的作坊?”陆掌柜是丈二金钢摸不到头脑。
陆氏将赫子佩说的话翻出来,简单的说了一遍。
陆掌柜盘起一条腿,“这是好事啊,只不过这人手……子佩一个人要顾染坊,要顾这衣坊。如果衣坊有熟悉的人打点着,到也罢了,如果没有这样的人撑着,只怕……”
“还是爹有见识。”千喜坐到陆掌柜身边,“我们家染出来的布这么好,如果能做成衣衫,那可是翻番的买卖。”
“你住嘴。”陆氏喝止了千喜,才对丈夫道:“你怎么就没听出味来,这根本就是千喜想做,拿着子佩当幌子。”
陆掌柜扭头看着女儿,他也知道,近两年来,千喜没事就拿着剪刀捣鼓那些布料,夫人一说,就想到了是千喜,不过还是明知故问,“是吗?”
“休想。”陆氏也不等千喜回答,就先掐断了话岔,“一个姑娘家不安安份份的,还想在外面抛头露面,这叫什么话?”
“我抛头露面又不是一时半会儿了,都有这么些年了。”千喜不以为然的缩了缩鼻子,现在来说什么抛头露面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
“是啊。”陆掌柜早在腿摔坏了后,千喜就在外面奔波了,这以前就打典着染坊铺头了,这以后再开家衣坊,能有什么区别,所以他倒不觉得是多大回事。
但陆氏就不这么看了,以前是当家的摔了腿,而子佩还不熟悉,要千喜出去也是没办法的事,可是现在生意有子佩撑着,千喜完全不必要再抛头露面了,“我就是琢磨着要她回家,别再管染坊的事了。”
“我回来做什么啊?”天天让千喜呆在家里,能把她给闷死。
“你一个还没嫁人的姑娘,天天在外面逛,别人看着也不是回事。也该回来学学怎么当这个家了,以后等你和子佩成了亲,这家也就该交给你打理了。”陆氏这么想也不是没有原因,看着子佩一天比一天出息,千喜总这样在外面野着,女儿家的什么事也不会做,只怕还没等到成亲那天,就配不上子佩了。
千喜天天听娘念叨,哪能不明白她的那点心眼,望了子佩一眼,“他都不在意,您紧张什么啊?”
赫子佩凑过来,斟了碗茶递给陆掌柜,又斟了碗给陆氏,“千喜这样挺好的,她真天天呆在家里,跟那些大家闺秀一样,我还真不习惯。”
哪个小伙子不喜欢大家闺秀?陆氏不解的看向赫子佩,他眼里没有一点应负和违心的神色,“她都野得没形了……”
赫子佩笑了笑,“这样挺好。”
千喜回了赫子佩一个微笑,又去缠陆掌柜,“爹,您看呢?”
陆掌柜的本来就没什么意见,担心的只是衣坊打理问题,但他经常在铺子上,也没少见千喜捣鼓那些东西,细想了想,也不防试试,“子佩都说好,就由着他们去吧。”
陆氏虽然心里硬是过不了这关,但子佩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这个做娘的又怎么好再说什么,忿忿的道:“她是你未来的媳妇,你说怎么好就怎么好,这事,我不管了。”说完扭身进屋去了。
千喜,赫子佩和陆掌柜三个相视一笑,千喜伸手做了个OK的手势。赫子佩看了半天,硬是没看懂,帮着千喜收了碗出来,问,“你那个手势是啥意思?”
千喜得意的扬了扬眉,“这个叫OK,有成功的意思。”
赫子佩也学着向她比了个OK,千喜也空出一只手,比着OK朝他晃了晃。
二人相视而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