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多变,明明还挂着明晃晃的太阳,稀疏的雨点便落了下来。丝丝凉凉,打在身上很是舒服。
衙差枯坐在那儿这许久,早就百般不耐烦了,想走,又怕错过了,一等再等,人是没走,这屁股上就跟长了钉子一样,左扭右扭,怎么坐怎么不舒服,脸色也是越来越黑,与门外的天气形成极大的反差。
直到伙计充着门招呼了声,“掌柜,千喜姑娘,你们回来了。”衙差脸上才阴转晴,转过身,站了起来。
赫子佩先应了伙计,才转过脸看向衙差,“哟,官爷,您来了?稀客,稀客。”象是没摆架子,可给人感觉就是把他下了个台阶。
千喜是进了铺子,只是淡淡的向衙差点了点头,便直接进了柜台后面,唤着伙计给她寻碎布,“小三,你记得我上次拿过的那块做花的暗红色缎子不?”
“您说的是做出的花,被狗叼了的那块吗?”小三记得上次她在这儿捣鼓了许久弄的那朵花。
“就是那朵,我不记得那剩下的料子放哪儿了,你记得吗?”
“您上次随手丢在柜子最下面的那个格子里了,我记得你当时说了句,这以后没准还能用得上,所以就折起来用旧账本压着了。”伙计凑上前去,蹲下身帮她找料子。
衙差看着千喜不咸不淡的态度,有点不是味道,刚才还想着的再拿官威压一压他们的想法又破了,气焰比来的时候又短了几分,刚才所想的价钱,还没开口,就自个打了个折了。
赫子佩渡到桌边,摊了摊手,邀他坐下,“不知您来了,有所怠慢,失礼失礼。”不等他开口,先开口问:“您来是有事?”
千喜接了伙计递上来的缎子,睨了过来。
衙差心里又堵了一下,这个女人不好说话,还真让他有些顾虑,抽着嘴角,笑了笑,“还是不那布的事。”
赫子佩装傻,“那布咋了?”
千喜接了过去,“那布我们不是染了吗?这布又跟我们什么关系?我们等着您上告来关我们的铺子呢。”
赫子佩假意带了些责怪的口气,“千喜,上门就是客,怎么这么跟官爷说话呢。”
千喜扭过头不搭理。
赫子佩才拿起茶壶给衙差斟上茶,“让您见笑了。”
衙差尴尬的咳了两声,干笑道:“千喜姑娘是直爽人,不防事,不防事。”这布的事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但不说吧,这布卡在这儿,牢门可是开着等他呢,这进退不是,还想多捞银子的想法也化成泡沫了,只想怎么能把这些布解决了。
端着茶杯,一手拧着杯盖在杯口上磨来磨去,硬是没找到合适的词开这口。
赫子佩轻啜了口茶,斜眼看了看衙差,知道是时候了,放下青瓷茶杯,“那布咋了?”
衙差润了润噪子,“那布……那布还得你们来染。”
赫子佩身子往后靠了靠,又端起茶杯,“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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