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吓死他了。
哎,不对,送聘礼?
“送聘礼给谁?”陆老夫人刚呼出一口,惊得脱口而出。
陆菀也好奇的看着他。
谢知衍慢吞吞道,“替死去的谢知衍送聘礼。”
李皓宇憋着笑,补充解释,“谢世子生前与焱大人关系极好,谢世子好些东西都在焱大人处存着,人死了,自然都是未来世子夫人了。”
谢知衍一挥手。
门外进来二十位清一色玄交领褙子暗红长袍的冷面逻卒。
两人一抬,抬进来十口黑漆漆大箱子,满屋一下变得压抑起来。
一屋子人都愣住。
谢知衍仿若没看见众人的古怪表情,直勾勾的看向文信侯,“刚才下官听闻,吕侯要将谢二房聘妾之礼给谢世子聘正妻?伦理不通、尊卑不分的作为是谢府还是吕侯的意思啊?”
文信侯条件反射的站起来,“不是我。”
谢知衍凉凉的眼神扫向陆老夫人和陆善渊,“不是已经谈妥陆大姑娘嫁与谢世子吗?怎么?陆家要反悔?”
“没有没有。”陆善渊和陆老夫人齐齐起立,双双摆手。
“自然不会是吕侯和陆侯,谢家下聘自然是谢家的意思嘛。”李皓宇笑打圆场。
不是谢知衍猴急的自己带来十大箱子,扯着他到陆府下聘礼嘛?
怎么搞得像是来审案的?
文信侯觉得自己神经过敏,一边坐下,一边抬起手抹了把冷汗,“太子殿下说得极是。”
陆菀心里想笑。
果然。
她见文信侯搬出四品诰命服就知道贵妃没有得逞,否则,拿着圣旨就足够强迫她了,用不着这么麻烦,又是换嫁妆,又是四品诰命,又是让堂堂文信侯来压她一个小姑娘。
至于,太子和大公主为何没有回信给她,想必是改变圣旨需要时间。
所以,她就能拖一时便是一时。
谢知衍的目光落到那套四品诰命服上,语调上扬,“四品诰命?”
文信侯屁股刚碰到椅子,着火一般嗖一下弹起来,“混蛋,谁让你们将夫人的旧朝服拿出来!还不收起来。”
小厮吓得赶紧抱着诰命服撒丫子就跑。
皇城司做什么的啊?专司朝堂图谋不轨,最喜欢抓人小辫子,被咬着非脱层皮不可。
诰命服乃皇宫赏赐,只能在入宫时穿着,更不能随意拿出来,更不能用来招摇撞骗。
文信侯也怕啊。
一屋子人傻眼。
原来是文信侯夫人的旧朝服啊?
陆老夫人和陆善渊更不敢吭声,暗庆幸刚才没有逼陆菀收下。
陆菀委屈得眼圈一红,“吕侯爷说这是贵妃娘娘的舔妆,如我答应接受聘妾之礼,嫁给谢怀钰就许我四品诰命。可我心许谢世子,生是谢世子的人,死是谢世子的鬼,又岂能二嫁?”
谢知衍嘴角抽抽。
小姑娘顶着一张无害的明艳小脸,翦眸水光盈盈,委屈得不行。
这小妮子莫不是也糊了张脸皮?
撒谎面不红心不跳,还长着一张惯会骗人的嘴。
李皓宇差点没绷住,赶紧一脸正色拉回话题,“贵妃娘娘许四品诰命?谢怀钰?孤记得他没有入仕吧?”
谢知衍眸色泛冷,“莫不是吕侯爷假传贵妃娘娘之意?又或是贵妃娘娘假传圣意?此等乱朝纲行径自当禀明圣上。”
竟敢用诰命逼迫他的未来夫人?
文信侯刚想坐下去的屁股停在半空,浑身都僵了。
怎么罪名越来越大了呢!!
一屋子没了呼吸声。
陆善渊暗暗叫苦,这下可得罪文信侯和贵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