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小雪比以往都来得要早,在孩子们都欢喜新年来到的时候,大人们则在烦恼这个冬季该如何度过,不过,这些都是北方的事了,而在元容则没有这种烦恼,元容的四季都是平和的,不愠不火的感觉很容易就会让人放缓脚步,流连于风景。
各国对于年的定义都不太一样,北方三国,凉,太康,大汉,沿用的是年终计年,即在冬季的时候算作新年,一场洁白的大雪在迷信的人眼中意味着皇帝执政清明,而若是那一年没有大雪,则会被认为是天下大乱的征兆,据说八王之乱的前一年就没有大雪。
偏远如东林,襄,采用的是君生计年,即在君王生日的这一天算作一年,当然,因为这两国建立还不足十年,这种计年方式虽然被推行,却还是有很多人偷偷在大雪之日庆祝新年,享受自己一年的辛劳。
楚与南平则又有不同,这两族原来就有自己的计年风俗,与凉三分而治之后,便依照自己的风俗计年,其中,楚是在新春计年,楚国有一种名为迎春的花朵,逢春即放,而花开之时就是一年开始。而南平则以百花节为准,百花节时举国欢庆,也是难得的热闹。
至于元容,则与别国不同,在夏日计年,整整一个月都是新年欢庆的日子,比起其他国家,元容虽然也有都城兴元,却并没有采用“皇权天下”的体制,元容异族用的是八长老共事,逢事,小则各部自决,大则八长老共议,决定行止,这种与众不同的国体被他国所鄙,认定异族陋习,鄙与交往,元容也不外交,多是自给自足。
“柳家是我故交,子瑜去了,大可不必拘束。”自从踏上了元容的土地,苏木青的脸上才有了不多的笑意,说话也多了起来,看得出心情很好,而且和这个柳家的确是关系不错。
说着话,苏木青又在马背上加了一鞭,让马跑得更快了些,子瑜在车中紧抓着窗棂,只怕一个颠簸把自己给颠出车去,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只是还不等他颠出车门,就能够被苏木青一把捞回来。
揉一揉被颠疼的小屁股,子瑜只觉得苏木青脸上淡然的笑容很是刺目,是不是故意颠我的啊?有些想要恼,可是却又笑了,很少见,很少见他这种如同归家的表情,似乎,出了那个小山村之后就没有见到过了。
许多事情都不介意,不放在心上,甚至不是特别思念眷恋子谦,可是,不代表他看不到,看不到苏木青在昭义的倦怠,眉宇间仿佛有着怎么也无法抹去的闲愁,还有那一年江湖浪荡,总是时时刻刻小心戒备,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就能够马上起身的感觉,连看着都让人觉得累,觉得心疼。
对于苏木青,子瑜的感情很复杂,到底是重活一回的人,很难真的把对方当做爹爹,但是又确确实实许多地方需要一个爹爹来照顾,于是,很多时候,总会有一种角色扮演的感觉,错乱的角色和人物,错乱的感情混杂着亦兄亦友的相惜相怜。
“呵呵,知道你要来,我可是天天在这里等着,总算是等着了!”大笑声中有着说不出的爽朗,随着这声大笑,马车也停了下来,苏木青跳下马车,毫无顾忌地走上前去跟那人捶胸勾肩,很有生活的气息。
子瑜从窗口看着,只见那大汉虎背熊腰,一脸络腮胡子,很有些蛮人的感觉,一身服装也有些怪异,像是少数民族的风情,而他的身后还站着数人,似乎是等了很久,黄泥地上都是错杂的脚印,看得出那时的心情也是焦急。
“嘿,你就是苏叔叔的小子吗?”马车帘子被掀开了,一个腰挎弯刀的少年跳上车来,浓眉大眼的,粗粗的皮肤有些发黑,却也是很健康的色泽,一头黑发辫成了很多小辫子束起来,还有些珠子穿在其上,摇头晃脑的时候还有些杂乱的响声,很是有趣。
“你是谁呀?”子瑜偏着脑袋,大眼睛努力地眨呀眨,比可爱,咱可不能输给了这个小子,不然以后还怎么混啊?
少年也就是个十一二岁的年纪,家中最小,好容易碰到一个比自己小的,难免要显摆一下,本来准备得好好的,可是看到对方这么可爱,有些忘词,卡了一下,拍了拍子瑜的脑袋,说:“我是柳远,以后就是你哥哥,你跟着我混吧,我给你捉白鱼吃!”
“好,哥哥!”子瑜从善如流,乖巧地叫着,然后问,“哥哥,什么是白鱼啊?”
怎么说也是扮演了小孩儿那么久,知道怎样讨可爱,怎样更容易得人欢心,不懂就问对于小孩子来说是一个扮演好奇宝宝,同时满足这个年龄段小屁孩儿成就感的好机会,子瑜怎么可能不利用呢?
“白鱼都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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