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劲儿,只怕全府都知道了,这个女儿,真是被他惯得没样子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皱着眉头走过来,才问了一句,宋锦绣就冲过来,哭着喊:“爹爹,你救救碧玉吧,锦绣看爹爹最近愁眉不展,特地跟碧玉出去找来杂耍班子让爹爹解闷儿的,还是李家班哪!爹爹就原谅锦绣和碧玉的私自出府吧!”
私自出府,这错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看怎么处置了。
宋雅臣本来也想着出来让夫人大事化小就算了,可是听到女儿说请了杂耍班子,眉头又拧了起来,一个巴掌就上去了,不等宋锦绣回过神来,就吩咐左右的婆子:“直到出嫁前,小姐再不可出房门一步,她若是走出一步,你们的脚就别想要了!”
这通脾气来得突然,宋锦绣还在愕然着,除了上次被哥哥带回来,爹爹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她就再没有见爹爹对自己这么凶过,这时候,记忆又回来了,身子颤抖着,也顾不上碧玉的死活了。
大夫人也愣了一下,沉吟了一下,想到了什么,扶着老爷进了内堂,温言细语地劝着:“老爷莫急,这班子不是没来嘛,到时候只管让前面说一声他们弄错了,给些钱也就是了,不用这么小心。”
“哪里能够不小心,有小皇帝扶持着,那吴良浦如今构陷起来是无所不用其极,我在家里避风头用的理由是生病,若是再传出找了杂耍班子,哪怕只是流言,就不知道会被编排成什么样子,连那个李世言也因为曾经帮太后说过几句话而被污了一个‘治下不严,律家不齐’在家反省一月,我处事何多,难免有几件不和帝心的,只怕不发作则已,一旦发作,就是… …”后面的话不说已然可以明了,唐家前例尚在啊。
当官的有哪个可以保证没有贪墨一分一毫,只要有,只要有人想要办你,那么一两可以说成百两万两,只怕抄家灭族尤嫌不够。岂能不谨小慎微?
大夫人眉头轻蹙,一损俱损的道理她还懂,但,“当时太后当政,若非老爷善于回旋,哪里… …”顿了一下,有些事情不是她应该说的,缓了缓语气,又道,“老爷老是称病也不是个办法,再者,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锦绣和吴良浦家幼子结亲,比那李世言岂不是好些?”
“妇人之见!”宋雅臣袖子一甩,怒瞪了夫人一眼,“若我真与那吴良浦结亲,只怕祸事即刻就到眼前!”
皇帝借口大婚之后就要亲政,与太后正僵持着,周谨年迈老病,在府中修养,朝中大事凡有难断的,也是皇帝与太后之争,轮不到大臣什么事,还不是站队的时候,但是,一旦与吴良浦联姻,太后与皇帝哪个又能够容得下臣勾结?!
自己是太后一手扶持起来的,如今那个同样被太后扶植起来的吴良浦已经投向了皇帝,自己难免不会受到猜疑,若是再与吴良浦联姻,太后恐怕会以为自己也投向皇帝一边儿了,哪里又能容得下自己?
二十三岁取仕入朝,历同康,天和,大业三朝,如今,太平,已是第四朝矣,若是没有些谨慎,处事少了圆滑,又哪里能够爬到如今的位置上,哪里能够在四朝变动中屹立不倒,稳步前进?观风望势,暂避一时,都是必要的。
“这些你都不要管,告诉明辉,不要参合到这些朝堂之事中,安心在江中亮手下办事,这些个老头都是老精怪,跟着他们,吃不了亏。府中也约束着,不许人出去闹事,凡犯者,打死了事,至于锦绣,”沉吟了一下,宋雅臣挥了挥手,“赶紧嫁了,李世言态度一直不明,不会有大事。”
草草安排了一下,估摸着没有遗漏了,宋雅臣又回到了书房休息,吩咐了一声来客不见,如避虎狼一般遁走,只怕慢一点儿就被逮到了。
大夫人眼中划过一抹鄙夷之色,转身出了内堂,宋雅臣的那点儿心思她何尝不明白,明哲保身,拱手把爱女速速嫁人,何尝不是害怕皇帝点了锦绣为后,一旦如此,与太后就是真的没有一点儿转圜余地了,那样,不符合他的处事之风。
“夫人,那丫头已经死了。”婆子见大夫人出来,赶紧过来回禀。
眼皮子也不曾抬一下,挥了挥手:“死就死了吧,跟他们说,若再有不守规矩的,这就是下场!”
众人凛然应是,脊背笔直,生怕下一个死的就轮到了自己,这府中事情,生死也不过是老爷夫人动动嘴皮子的事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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