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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死就死了吧,也省得我再费心清理一遍,天下才子尚在,总有人能够扶植起来,不怕没有人用,而这回用的,就都会是忠于我的了。”周纯回过劲儿来,笑得阴险恶毒。
子瑜猛然一惊,松开了抚着周纯肩头的手,他是皇帝啊,哪里用得着自己的安慰。在皇权社会幻想着平等自由,那就是傻子,子瑜不傻,所以他知道顺从,知道寻找最大的靠山,哪怕是寄情山水,也要在你有靠山的时候,才能够玩儿得顺当。
前面的声音渐渐轻了,最后直至无声,有苏木青护着,两人都自觉安全了许多,子瑜也卸掉了头上乱七八糟的佩饰,散了黑发,把十几层的衣服也脱掉了些,才觉得松快了,里衣却是一层湿润,被冷汗浸的。
“禀帝知,… …”奏报的人来了,子瑜很自觉地退入了内室,苏木青跟着也进来了,后面的事情就是皇帝一个人的舞台,他们不应该参合。
以前的苏木青不晓得这些避讳,代王是从将军起家的,说事情的时候,作为幕僚的苏木青自然会在场,而后来,代王成了炀帝,苏木青却还是不知避讳,就因此被帝王不喜了,再加上这个那个的矛盾,矛盾多了,就成了君臣反目,苏木青远走了。
现在嘛,他倒也不是避讳,而是不愿意再卷入那些是是非非之中,权谋从来没有胜负之分,有的只是一时的上风,稍不注意,随时都会被反扑,又或者是被新的权力倾轧,他已经累了,所望的不过是子瑜能够有立足之地,而看他和皇帝的关系,也许可以保得一生周全吧!
过了一会儿,周纯也进入内室,一张脸绷着,满是血污的衣服已经换过了,脸也洗过了,他的脸色却没有任何好转,反而更恶劣了几分。
他进来先是看了苏木青一眼,然后才说:“我刚刚从李梦求那里得到消息,凉国已经在半月前就开始东侵了,他们根本没有借粮的打算,可笑我太康大臣竟然还在议论借粮与否,战争与否,这又哪里是由我们决定的?!”
周纯阴测测地笑着,继续说:“如此,就怪不得我不守约定了。敬王此时应该已经在去西州的路上了,虎踞军对上凉国兵马,不知胜负如何,还请苏君教我!”说着,周纯恭敬地低头行礼。
“我早已不在朝堂,退出江湖了,此等事情与我无关,若… …”苏木青看看子瑜,叹了一口气,“折桂殿有一人,姓程,名知秋,此人曾经游历四方,西州也颇为熟悉,皇帝若有差遣,不妨去问问他,也许能有所得。”
“程知秋。”周纯听了,暗暗记在心中,能够被苏君称赞举荐的,这世上可是不多,听得苏君不语,他再行一礼,态度愈发恭敬,“如今大局已乱,还请苏君… …”
苏木青抬手,曲着食指虚压一下,说:“我只能跟你说,太后不会妨碍你的事情,其他的,不用找我!”
“如此,有劳苏君了!”周纯一声喟叹,却也知道苏君的决定一旦下了,就很难更改,也不多求,有些事情是应该他自己做的,否则他也没有资格为帝了。
苏木青微微点头,转向子瑜:“你跟我走,还是住在这里?”
“我跟爹爹走!”子瑜急忙说着,把手插入苏木青手中,一副害怕他把自己撇下的样子。
周纯想要说什么,却在张嘴的时候看到了苏木青冷冷的一瞥,吓得什么也不敢说了,自己利用子瑜的事情只怕他心知肚明,可一不可二,这是他的警告吧!读出了那眸中的深意,周纯也不再说话,颓然放下手来。
苏木青的轻功一如既往地好,只是带人的时候就觉得不便,子瑜又不像以前那样小小的可以抱着,现在再抱,总是觉得不便,那么大一个,子瑜的呼吸还总是落在苏木青的颈边,微热微痒,很舒服又很不舒服的感觉。
好容易到了北明宫,让子瑜自去洗漱,等他躺在床上,苏木青就如同以前常做的一样,点了他的穴道,让他陷入熟睡当中。
有些事情是应该与她好好谈谈了,到底是自己的妹妹,那一张芙蓉笑脸是自己感受到的最初的温暖,护着她,是自己许下的第一个心愿,他到底不能,看着她一步步走入死境,再不复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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