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过来的那个人向十三请完安之后,又与十三说了几句什么,十三就派出一些人手过去帮忙。云锦和十格格在后面的车上,看见那个人俯首谢恩之后,又与十三攀谈了好一会儿,看十三那兴致勃勃的劲儿,说明这个人的才学还是不错的,更为难得的是,面对皇子阿哥,他的态度是不卑不亢的。
“云锦,你看这个人,长得还真不错啊。”十格格小声的跟云锦说。
“还可以吧。”云锦点点头。
“什么叫还可以呀?”十格格斜了云锦一眼,“你见过的男人有几个能比过他的?”
“十格格,云锦见过的男人不多,最常见的,不是你阿玛,就是你哥哥。”云锦提醒她。
“你……算了,不说这个了,”十格格放弃了这个论题,接着对那个男人品头论足,“看他那一身儒雅之气,肯定是个读书人,能跟我哥聊上,应该是朝中的官员了,居然还这么年轻,真是了不起啊。”
“你哥比他还年轻呢,不是也早就办上差了。”云锦不以为然。
“那怎么能一样呢?”十格格又白了云锦一眼。
云锦看她这个样子,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幸好这时,有十三阿哥的人帮忙,那马车已经挪到一边去了,那个人也让到了一边,恭敬的肃立着请十三阿哥的车辆过去。
当车行至那个男子身边时,十格格突然揭开了窗帘,向外看去,事出突然,云锦也来不及阻止,只看到那个男子也是惊诧着一张脸看过来,随即又马上低下了头。
“啧啧啧,”十格格笑道,“还非礼勿视呢,真是个书呆子。”
“十格格,您再这样,云锦可要告诉十三爷了。”云锦有些恼了。
“好了,以后不这样了就是,你也犯不着告状啊。”十格格埋怨着,随即又笑着对云锦说,“这下你看清了吧,他是不是长得挺好看的?”
“他长得好看与否,与云锦有什么相干?”云锦正色的说道,“十格格,不是云锦啰嗦,您也该注意些,”
“好了,好了,”没等云锦说完,十格格就打断了她,“好不容易出门一回,你就让我高兴高兴吧,等回宫以后,都听你的还不行?”
云锦拿她也是实在没办法,只好不管她了。
马车行了一段之后,停了下来,十三阿哥过来叫她们下车,原来是已经来到冰面前面了,云锦和十格格在清朝都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冰面,不由得都伸手去摸摸,然后又凉得缩了回来。
十三阿哥见状笑了笑,向她们介绍说,在冬至到三九的时候,人们都要打冰,打下来的冰,存于冰窖留待来年之用,等到三九以后,冰虽然还坚硬,但就已经不能用了。
“十三爷叫十格格和云锦下车,可是要我们打冰不成?”云锦听后,就跟十三阿哥开玩笑。
“这儿的冰是大家来游玩用的,当然不能打冰,你如果要打,等找一天我专门送你去,”十三阿哥也笑着打趣道,“现在我们却是要换冰床了。”
冰床,顾名思义就是在冰上的,但它可不是用来睡觉的,而是一种交通工具。在这个时代,冬天的时候从北京城去通州、海淀,从天津卫去小镇杨柳镇、葛沽,都可以坐冰床直达。就连康熙在北海、中海,也常坐黄帏冰床代步。
这冰床的样子基本上就像是雪橇,就是在木头床下安上铁条。云锦他们坐的这个不象其他人那样上面是露天的,而是建有一个如车篷状的比较密闭的空间,可以用来躲避风雪,里面很宽敞,能容下四、五个人,也很华美,应该是给王公贵族们预备的,不知是因为没有多余的冰床,还是因为怕她们第一次坐心中害怕,十三阿哥这次倒是与云锦和十格格同坐了。至于这个冰床是如何跑起来,那可是全凭人力来拖的,真可谓是冰上的黄包车了。
十三阿哥看云锦与十格格对这个冰床很感兴趣,就在一边给她们介绍一些情况,他说是康熙有时也会给一些王公大臣恩典,准许他们在西苑门内乘坐这个冰床。又说立春以后,这些个冰床就不能坐了,因为冰面已经不结实了,有可能会发生危险,曾经有过陷入冰窟里的事情发生,而拖床的人却跑了。
看十三阿哥现在说起此事来,还有些忿忿不平的样子,云锦想了想,才开口问道。
“十三爷,您说那个拖床的人跑了,那他是去叫人了呢,还是一走了之了呢?”
“这我倒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吗?”十三不解,“反正他是没有马上救人。”
“十三爷,那冰面已经破了,接下来肯定是越破越大,如果那个人不跑,肯定也会陷下去的,最后只能是白白的再填进去一条性命而已,而他跑了之后呢,除了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以外,还可以找人来看看有没有办法去救那个掉下去的人。”云锦解释着自己的观点。
“哦,你是这么看的。”十三阿哥愣了愣,“照你这么说,帮人难道还要看情况不成?”
“这是当然的,如果连自己都没保护好,又如何谈到帮别人呢?”云锦笑笑说,“不是有句话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吗?”
“这话可不是这么用的。”十三阿哥听着也笑了。
“哥,我同意云锦的说法,要帮别人之前,一定要先把自己保护好了,否则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对家人的不负责任。”十格格也郑重其事的对十三阿哥说道。
“这和我以往的看法可是不一样,不过你们说的好象也有些道理,等有时间我再想想看。”十三阿哥摆了摆手。
云锦见他已经有所触动,也就不再多说了,反而十格格倒是又想起了一事。
“哥,咱们在来的路上碰见的那个人是谁啊?”
“谁?”十三阿哥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哪个人?”
“唉,就是马车坏了的那个嘛。”十格格急燥的说道。
“哦,他是贵州巡抚陈诜陈叔大之子,去年中的进士,现在翰林院里任庶吉士,以他的才学,估计过不了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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