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听说是二爷带二奶奶出的府,有些不可置信,抬眼看向柳儿。
柳儿记得清清楚楚,二奶奶在马车里是丫鬟的打扮,如果真跟二爷出去,怎会是丫鬟的装扮?
见大太太看她,正要上前说明,抬头对上二爷威慑的目光,身子抖了一下,慌的低下头去。
见母亲摇头,二爷一皱眉,想了想又接口说道:
“二奶奶做错了什么,母亲只管告诉儿子,儿子教训便是,母亲一动家法,惊动了奶奶,惹奶奶生气,就是俊儿的不孝了”
见二爷提到老太君,大太太沉思起来,刚刚看柳儿心虚的低下了头,她也疑惑起来,不知二爷说的是真是假,仔细回味一下刚才二奶奶的话,她即没说谁允许的,也没承认是私自出府,就算俊儿说谎了,但只要他一口咬定,闹到老太君那,也讨不了好,倒伤了母子感情。想到这,开口说道:
“原来是这样,二奶奶不早说,闹得我还以为是二奶奶不守妇道,私自出府,这才罚了,原来是场误会”
萧俊一听这话,厉声说道:
“怎么,和我一起出府丢了二奶奶的脸吗?竟不敢说,闹得母亲生这么大的气,你即嫁入萧家,就得守我萧家的规矩,以后再敢自称婢妾,别怪我狠心罚你!”
大太太见二爷这样,想来一定是在外面丢了面子,倒有些信了他的话,见他让二奶奶改口,很不是心事,开口劝道:
“左不过一个称呼,俊儿也别较真了,二奶奶上不得台面,以后俊儿少带她出门便是。”
“儿子原也是这么想的,一直没当回事儿,可凡事总的有个规矩,一旦乱了,丢的是儿子的体面,还请母亲见谅。”
大太太听了,不再言语,二爷见梦溪还跪在那,忙转身跪在地上,冲母亲说道:
“儿子治家不严,没调教好媳妇,惹母亲生气,求母亲责罚俊儿”
见儿子跪下,大太太急道:
“俊儿快起来,地上凉,这不关你的事儿”
大太太说完,才想起二奶奶和知秋还跪着,既然说她们没错,现在让儿子起来了,也不好再让她们跪着,顺口说道:
“今天受罚也怪你们没把话说清楚,都起来吧”
听着二爷半真半假的话,梦溪也能感到二爷是在用心良苦地护着她,心底不觉生出丝丝暖意。
………
梦溪和知秋回到萧湘院,知春知夏早得了信等在外面了,一见两人衣冠不整地下了轿,唬得脸色煞白,说道:
“二奶奶,您这……”
梦溪示意她闭嘴,知春看看两边抬轿的婆子,乖巧地闭上了嘴吧,让知夏扶着知秋,她扶着二奶奶一起快步回到东厢房,一进门,知春再忍不住问道:
“大太太当真的动了家法,二爷没过去吗?”
“如果二爷没过去,今天知秋的小命就没了”梦溪随口说道。
几人一时静了下来,来到北屋,让知秋趴在软踏上,吩咐知冬知夏打水取药,忙乱了一阵后,梦溪才反应过来,看着知春问道:
“你怎么知道二爷会过去,你去求他了?”
“奴婢实在没招了,才去求二爷的”
听了二奶奶的询问,知春没底气地说道。
梦溪看了她一眼,又低头查看知秋的伤,知春像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帮知秋解开上衣,良久才听二奶奶说道:
“幸亏你去求了二爷,否则今天还不知会怎么样呢?”
知春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二奶奶,二奶奶还是第一次没有拒绝求助二爷,终于脱去知秋的上衣,露出后背,两人都不觉倒吸了口气,只见知秋光洁的后背上趴着数条半寸多高的血凛子,渗出滴滴血丝,饶是梦溪素日镇静,此时也忍不住鼻子一酸,眼底升起一层雾气,知春已忍不住哭了起来:
“大太太竟能下这么狠的手”
“不疼,没事的,去看知夏拿药了没有”
知秋费力地抬起头,冲知春说道,用力地向她使眼神,看到知秋的眼神,知春才想起二奶奶,忙收住了泪看向二奶奶,只见她正默默地抚着知秋的伤口,一言不发,知春还从没见过这样的二奶奶,一时没了主意,良久,才听梦溪说道:
“以后再别做这种傻事,我的命没那么值钱”
“二奶奶,没事儿的,奴婢一点儿也不疼,二奶奶的药好,养几天就好了,二奶奶,还是先检查一下您伤没伤着,奴婢真担心伤着您,上次呕血,二奶奶已没了半条命,这次幸亏,幸亏……”
知秋怎么也说不出感激二爷的话。阻止了要上前检查的知春,梦溪说道:
“我没事,知春,你一会儿去安排两个伶俐点的丫鬟,伺候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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