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小太郎的头被敲了个包以后,猿飞菖蒲说待在那山洞里她心情郁闷,坚持退了出去。
“这洞内的石壁经过人力才能如此平滑——不是细细打磨,而是快刀削石。”
临走前,桂看着这个石洞,肯定道:“能有这样的力量,还有里面留下的痕迹……这个刀法,应该就是虚的杰作。小猿——你的梦里可有见到他?”
猿飞正打算沿着旁边石山一条小路向着住处返回,闻言后骤然停下,脸上露出诡异的表情:
“……你确定是虚吗?会不会弄错了?”
“这个刀法我不会认错……那你觉得是谁?——莫非是那个发现醉梦的女子?伊贺可有历史记载她是谁?”桂小太郎追问,随即又皱起眉:“虚之前也说过,他曾和某人打赌后顺手改良过醉梦——难道她和虚有某些渊源……?”
猿飞菖蒲摇摇头:“不是她,我梦到是我在——”
话说一半,却忽然闭上了嘴。
桂小太郎疑惑道:“是你在什么?”
猿飞沉思半晌,忽然脸色一变,迟疑道:“……我要再想想,我们一边走吧。”
“……”桂小太郎看她表情变幻莫测,虽然心中疑惑,也不好再纠缠这个问题。
看着猿飞在林间一拐便开始沿着一条小道上山,问道:“这条路是去哪?”
“明天要离开伊贺啦,我还想去一个地方。你累的话就自己先回去休息吧。”猿飞也不回头,专心地看着眼前的山路向上走。“不过,想知道那个女忍者是谁,就跟我来。”
“一个传说中的美女,我又怎么能拒绝?”
桂小太郎默默叹口气后跟上了她,咕囔了一句:
“都说忍者是猫,你还真是个夜行动物……”
猿飞菖蒲笑了笑,话锋忽然一转——
“假发,你知道吗?三百年前的战国时代,除了伊贺,这世上还有一支忍者势力叫甲贺。”
“不是假发,是桂。”桂小太郎心里虽然奇怪猿飞为何会忽然提起甲贺,但知她不是个没事找事的人,凝神道:“……愿闻其详。”
猿飞菖蒲边走边慢慢说着——
“甲贺以擅长于团体作战出名,伊贺则以众多独立作战能力极强的忍者闻名;甲贺忍者代代都有侍奉的主君,跟你们武士一样相当有忠诚心;而伊贺忍者则是类似雇佣军一样的存在,只服务于出价高的人——
双方的理念和作战方式都差异巨大,作为当世两大最强忍者集团,什么事情都要争个高低,偏偏地理位置又近,当真是相看两厌好多年。”
“一边是具有忠诚心、喜团队作战的;一边是价高者得,喜独立作战的——还真是风格鲜明,也难怪互相看不顺眼了。”桂小太郎感慨:“可惜世间关于忍者的史籍很少,多是民间传说……我仅知甲贺在战国时代后就消失了,伊贺则隐居山中——若非此次亲来一趟,我还真以为忍者之乡只是传说。”
猿飞的走路速度很快,两人不断向着石山高处走,山风也越来越强。
她点了点头:“忍者虽然历史悠久,但自诞生起就隐藏在阴影中,史书上总是少的。伊贺的三大名门,服部、百地和藤林的每一代家主也都有默契,百年间严守不轻涉政局世事的信条,几乎从未对谁有特别的忠诚心——因此才护住了伊贺几百年间绵延不绝。”
“明哲保身,着实聪明。”桂小太郎沉吟:“‘君兴臣兴,君亡臣亡’本是世间的游戏规则;甲贺一直会忠诚于某个主君,却在战国之后销声匿迹,想必便是看走眼投错了人,所以后面德川家拿下天下后,他们就消失了吧?”
猿飞菖蒲心中赞叹,侧头看了他一眼:
“是,你猜的不错。甲贺忍者最后效忠的主君是织田信长——那个差点统一了天下的霸主。”
“织田信长啊……”
桂小太郎眼光闪动,叹息一声:
“……呵,那甲贺忍者也确实不算走眼了。谁又能料到他在即将统一天下之时,竟然在本能寺之变被明智光秀背叛、以致于抱憾而逝呢?”
“将要一统天下之时,被自己最信任的属下背叛……”猿飞菖蒲语气中透着悲凉:
“是啊,谁又能料到?世事无常,对织田家如是,对甲贺忍者亦如是。既然选择了自己追随的主君,想必从最开始甲贺忍者们也做好了随他一起兴、一起亡的觉悟了吧。只是甲贺也发展了几百年,侍奉过不同的君主,却在织田信长这里一败涂地,以致于从历史上消失——也只能说是天意了。”
“……”桂小太郎微微侧过头看着猿飞菖蒲,为她今晚异常的感性而暗暗惊讶。
他思索一阵后,又问道:“我看百地乱破小姐至今的态度仍然是只求自保,对这次将军的招请也并不积极——那为何两百多年前伊贺忍者却打破信条,效忠德川家一直到现在?而且,伊贺当时跳出来支持德川康康的时候,正是本能寺之变后织田家势力一败涂地之时——
德川康康作为织田家的一员小将,实力不强,当时还被追杀,几乎没人看好他——伊贺既然明哲保身几百年,好不容易加入政局了,为什么却选择了一个当时看起来不强的人?”
“你很敏锐。”
猿飞菖蒲佩服地冲桂小太郎一笑:
“两百多年前战国乱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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