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的时候,被当局任命为城里的商业顾问秘书,然后是税务局长,在四十岁这年,上任市长退休后,他被市议会推举为新任市长。
康理士总是和蔼谦虚的,他善于调解商行间的纠纷,如果是遇到关于自己产业地纷争,他也不偏不一,不会摆弄市长地权威,也不会为了避嫌或者谋求名声而做出对自个不利的让步。
公正与平衡,在这座以原材料加工为主业的小城市,几乎成为了康理士先生地代名词。
“那家伙是个人精,但能做到这一步,倒也是他应得的。”连他商业上的敌人和竞争对手,在私下也不得不承认,再没有谁,比康理士更适合当市长。
丰厚的身家,受人尊敬的地位,优秀的品德再加上忠诚美丽的妻子和三个可爱的孩子,康理士的人生无疑是让所有人羡慕与向往的。
四十三岁这年,他得到了当局地奖励,在本月末,康理士将受到爵士的封号,继承弗莱尔这个贵族的姓氏,虽然仪式尚在准备中,但消息已是全城皆知。
“弗莱尔爵士老爷。”遇到他的人,都脱下帽子鞠躬。
“噢,别,在受封仪式完成前,我还是查尔斯,请称呼我查尔斯先生,查尔斯市长或者查尔斯厂长。”康理士谦虚地回答。
每周日,康理士总会独自去教堂,虽然他不是受过洗礼的教徒,但数十年如一日的礼拜,比正宗的教徒还要虔诚,偶尔在弥撒结束后,他会请求去忏悔室祷告。
教堂钟声与唱诗班的合奏,总让整个弥撒的过程充满神秘圣洁地气氛,这个星期天,康理士·查尔斯市长依然按照惯例来到教堂,坐在不起眼的角落祈祷,等弥撒结束,他走向后堂,那里有个小走廊,通往忏悔室。
他坐到忏悔间的左侧,关上门,黑暗与寂静笼罩着爵士老爷,不一会,透过网状的木窗,他听到神甫走进了隔间。
“迷途的羔羊啊,请忏悔。”神甫说,“您所说的任何话,只有你、我与天国知道。”
“很年轻的声音,你不是葛里菲兹地区主教?一般都是由他倾听我的祷告。”康理士问。
“主教阁下临时有事,让我来代替他。”
“但……”
“在忏悔室,你是对无所不知的天国祈祷,不是对我,也不是对主教阁下。”
忏悔持续了一刻钟,康理士低喃的忏悔声在窄小的房间里流淌,“天国通常怎样惩戒罪人?”他问。
“天国用笑容来惩罚人的罪。”新神甫回答。
“谢谢。”康理士喃喃说,等他在黑暗中整理了下衣服,走出来时,隔间的神甫已经离开。
又过了三分钟,葛里菲兹主教来到忏悔间,他刚才被位陌生的漂亮小姐缠住了,耐心地宣传了半天教会的教义。主教看着空无一人的室内,奇怪地想,“市长先生这次没来忏悔么?”
教堂外。
“怎么样,打听到什么了么?”劳薇塔问福兰。
“没有,都是空泛的祷告,我又不能特意询问,到底什么事值得他忏悔,那样会引起警觉。”
“这市长名声不错,也许真是个好人。”
“希望如此,我们再查查。一个富翁所犯下的罪恶,通常都产生在发迹前,当他们有了钱,才会摆出慈善的面容供人尊敬。”福兰说,“十块钱的本金,往往都包含着肮脏的勾当。”
刚才在忏悔间,他能从颤抖煎熬的声线里听出,那个人以前的确发生过什么。
天国用笑容来惩罚人的罪,但福兰并没有说,那笑容是愤怒到极点的冷笑,还是善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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