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草草———
爱兵看着她,在想她:
那天,她坐在金黄的炸乳鸽对面,穿了一件印了飞鸟羽毛的小褂子,用吸管嘬着喝二两装的小二锅头,低头,头发在灯光下黑黑地慢慢地一丝丝从两边垂下来。她吸干净第二瓶小二锅头的时候,当时,爱兵突然就听到自己的心跳:达则孔明,穷则渊明,林彪二十八岁当了军长,杨振宁三十五岁得了诺贝尔奖,或许明年天下大乱,老子一辈子就得了这样个女人———
启草草———
锦意看着她,在想她:
那天,他抱着她,两个人缠的象水槽里的抹布,湿润,油腻,
他问她,“这个禽兽不如的夜晚,七次之中,你到了几次**?”
她咬着唇,“什么是**?”
“我推想,就是不由自主,自己在一瞬间失去自己,肩头长出翅膀,身体飞起来,远得看不见了,”因为,他就是这样,
她浅笑,湿润的发间慢慢渗下一滴汗,闭上眼,
“一次也没有,我满脑子都是‘林花谢了春红’——”她说。因为,之前,她蜷在床上读李煜,眼神困惑、无奈和温暖————
看着这个和自己抵死缠绵一整夜一整夜的女人,锦意突然想到《曾国藩全集》几百万字里唯一和艳情沾边的一句:大抵浮生若梦,姑从此处销魂!
她身上有时会咋现一种旧时的美好,就像鲁迅的小楷,知堂的诗笺,胡适的少作,郁达夫的残酒,林语堂的烟丝,徐志摩的围巾,梁实秋的眼睛,张爱玲的发卡————古意、忧伤、苍凉———让锦意不能自已、沉迷———
两个人都看着那边一对接吻的璧人,两个人都想着那个微踮着脚浅笑微仰着头的女人———心里,越来越堵得慌,
“咳!她还什么样儿的都不忌讳!”
终于,爱兵忍不住,拍了下大腿儿,一闭眼靠向椅背上,
锦意看了眼爱兵,眼神又移向那边的女人,
他和爱兵是听说苏漾他们家那小朋友苏小回好像惹了点小麻烦搁军总“装赖”呢,就说过来瞧瞧有没有要帮忙的,结果一来,说人已经出院了,给苏漾打电话,接通了也没人听。好嘛,结果,从军总下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锦意淡笑了下,启动车,
“明天,把她钓出来,”
“恩,哪儿呢?”
爱兵睁开眼,微撑起头微蹙着眉头看他,
“‘佛歌’吧,”锦意阴阴地说,
爱兵闭上眼又躺回椅背上,唇角微弯,
“恩,好地方。”
深蓝布加迪如一头优雅狮王霸气启动开出,引来无数“臣服”眼光跟随,可惜,那俩玩意儿吻地正如胶似漆,眼里无他————
佛歌。多好听的名字,多下三滥的地方!
这里其实是个不多人知道的地方,就建在北京军区后勤部大院儿里,原来就是个普通的招待所,后来军区产业部分承包制,这里被总后付行令家的小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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